“呱噪!”
“……”
柳老司伸起手掌狠狠一拍柳巖腦袋,訓斥道:“上善若水,虛懷若谷。你到底何時才能懂得謙虛!?”
柳巖憤憤不平地揉著腦門:“我就不謙虛那又咋滴咯。文科三元本就是我的囊中物,各位叔伯這回可定要為侄兒作證咯,免得有人為老不尊,食言而肥,哼!”
柳巖的天真桀驁著實讓側旁金部司的官員好笑又好氣,這天底下哪有驕傲如斯的呀?
不過柳巖也確實有他驕傲的資本,金部司擬股證三令雖未見大成,但立竿見影的效果卻是有目共睹。股令頒佈,短短數日,便廣受百姓推崇,迫使黃家不得不拱手讓出督察職權,而連日上繳之賦稅更足抵京都十年。如此功勞,確也離不開柳巖的謀劃。好些人都隱隱有將他引入金部司的想法,只是介於柳老的態度,沒人敢明說罷了。
忽然…
“小少爺,小少爺,不好啦!”
幾人默默思笑中,遠處忽然傳來急呼聲。
一位著素衣的半老僕人,匆匆忙忙地由東榜牆急跑而來。
看他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此間的人兒都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柳巖輕皺眉頭看去老僕人,遠遠問道:“歐叔,咋滴吶?”
“小少爺,這…”
老僕人急步跑至柳巖身側,氣喘半響著急道:“這,金榜沒有你名字呀。”
“怎麼可能!”
“……”
柳巖聞言頓時臉色黑成了鍋底。
他二話不說一手推開僕人,便朝著東榜牆飛奔而去。
其餘人慢之一拍,但也隨之顯露出驚容,柳司正的神色更是陽光燦爛直轉烏雲密佈,似又要勃然大怒。所有人都對僕人傳來的話語,深深感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柳巖的答卷他們不曾過目,但根據柳巖複寫的答案來看那是無一錯漏才對,憑他三刻成卷的速度按理是必中三元的呀?
這又是啥情況?
“柳老,您別急,咱們也過去看看。”
“哼!”
心理落差之巨大,使人不止咬牙切齒。
旁人安慰道,柳司正不多言狠狠甩袖,領著眾人隨柳巖後腳行向近處榜牆。
而此時,天壇方圓四端金榜張貼,已引來無數文生圍堵。黃紙橫貼近百丈,人潮便圍堵四方百丈,裡三層外三層是水洩不通。觀榜者眾生百態。上榜者笑,落榜者泣,相互恭賀眉飛色舞者不在少數,黯然神傷孤獨離去者更為多數。更有甚者神態瘋癲來回巡看於榜牆上下,那是寒窗苦讀十數載而一朝夢醒的淒涼。
而不久之後,東牆之下的柳巖便就是這麼個人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我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