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入座至今,並沒有對賭局造成一絲改變,反而因一注百萬的豪賭,輸得比夏侯更悽慘千百倍。而隨著夏尋逐漸失去理智,站在他身後的人都彷彿失去了生氣…
黃崎早已無力癱坐在地上,數個時辰下來夏尋輸了多少錢,他最清楚。那是一個不能再用萬字來衡量的數額,那是黃家富可敵國的半數財產!對於這個賭局,黃崎確實已經絕望了。他現在唯一思考的事情,是該如何把這件事情提前結束於眼下,避免黃家在這場賭局中,瞬間崩塌。而夏侯、白繡等人的表情,同樣也充斥著近乎絕望的情緒。夏尋的失利對於他們來說,就宛如擎天支柱崩潰。龍公子身後堆積如山的寶箱,更使人再也看不到一點轉機的曙光。如果說,在夏尋這一方人裡還能有誰保持住本心,那只有墨閒。自闖入大堂以後,他便一直默默地站在夏尋身後,不言不語…
這是一種近乎毫無理由的信任。
“三個六大!”
“噗!”
“夏尋!”
“阿尋,候哥你求別賭了…”
“給我閉嘴!”
“……”
一聲報喝,夏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夏侯上前阻攔,但卻被他不顧傷勢且極其無禮地奮力一手推開。
身後眾人漸漸黯然傷感。賭徒之所謂賭徒,是輸錢又輸心,入了賭桌便控制不住的心緒。夏尋如今似乎便是如此,他似乎已經連最後一縷理智都失去了。由此可見,連他這麼一個此心如止水的人兒,都被一場賭局而吞噬去本心的,這場賭局到底賭得是有多大,有多麼可怕。
大堂上下,鴉雀無聲。
只有骰子敲擊的幽鳴。
大堂頂層,
一間隱秘的精緻廂房。
沉浮商海多年,見慣狂風巨浪。
老道的眼光卻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端倪。
“老爺,堂下銀票又輸沒了。”
“繼續給他送去。”
“可是…”
小菜幾碟,清酒三杯,三人對飲。
一位中年男子,一位眼熟的美少婦,還有一位叼著煙槍的老嫗。
在一旁稟報的僕人顯得很猶豫,思考片刻,仍堅持提醒道:“可是,他已經輸去黃家近半家財。若…若在送去,小的怕…”
“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