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隨時恭候。”
“……”
女子應,夏尋很沒脾氣。
隨手拿過裝著兩枚白子的盛水瓷杯,把茶水倒在木桌水槽裡,而後拾起兩枚白棋子用袖子細細擦乾:“你很厲害,我不得不承認。但你還是祈禱自己別掉水裡吧,不然我肯定會往裡扔石頭,看我怎砸死你。”
“喳,喳喳。”
蒼白的纖細手掌隨棉袖掃過棋盤,盤上的白子被掃落到下方的棋簡內。接著,又從身側拿過另一盒棋簡,輕輕放在夏尋的身前棋盤上。夏尋漸漸壓下心中積怨已久的火氣,接過棋簡,同時把擦乾淨的兩枚白子放到女子身前的棋簡裡,喃喃道:“我和你商量個事。”
“說。”
“這仇是咱兩的,禍不及旁人,你能不能別讓墨言摻和到裡頭?又或者說,倘若到了生死相向的地步,你能不能把她給支遠遠的。畢竟她和我師兄有緣,和我又無冤無仇,我不想看到他像你哥那般被你賣了還得捱上兩三道刀口子,這玩意我特別討厭。”
蒼手執子,想去片刻,冷道:“看情況再說。”
“為什麼還要看情況?”夏尋問。
白子輕輕點落棋盤正中央,宛如一隻雪地上堆砌起來的小雪人:“因為,她是我的棋子,要怎麼用是我的事情。不存在應不應該,只有值不值得。”
“棋子?”
夏尋皺眉,眼中再次隱有火光閃爍。
和眼下這位無情女子不一樣,夏尋至今都沒能看清楚她心理的想法。她就宛如一塊千年寒冰,由外而內,渾身都是冷徹心扉的寒意,沒有一絲絲常人該有的溫度。她就彷彿是一位棋手,將天地都看成是她的股掌萬物。
“你有朋友嗎?”
“曾經有過。”
“那現在呢?”
“都已經死了。”
“……”
話,很冷。
但夏尋卻在最後一句話中聽出了一縷微乎其微的蒼涼之感。
“噠”黑色的棋子點落在白子前方,讓得茫茫雪白之中徒然多出了一抹驚豔的異色。
“難道,墨言不是你朋友麼?”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