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沒錯,就是他和她。
思緒徘徊,彷彿又回到那些夢裡的場景。
黑衫冷,很熟悉,三尺青鋒雖已換數把,但人還是那個人。就像此時正駭然在茶館裡的墨閒,同樣熟悉由馬車內投來的這一縷冷漠目光一般。曾經的魂牽,都藏在此間兩位陌生人曾經的夢裡。陌生與熟悉,真實與虛幻,是咫尺還是千里,在這一刻都無法用言語述說,唯四目相對,不言不語…
真的是他。
“莎…”
片刻很短,如日落黃昏的剎那。
美麗得讓人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可惜,時間無情車裡另外那位女子更無情。她們聯合著在白馬過隙的一刻,將所有初生之柔情扼殺在黑暗裡。赤紅駿馬拉著車兒悠悠路過麵館,慘白的蔥指捻起窗紗重新遮起車窗,溫暖的陽光就這樣被一巴掌生生拍到了車外。
她走了。
馬車遠行,最終消失在人潮的深處…
“是他麼?”
一瞬時間,輾轉千百日思夜想。
馬車裡,冰冷無情的嗓音,問出了一個極其多餘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在馬車經過麵館的片刻,已經有了明確的定義。
“恩。”
敷衍回應,冷峻的劍眉微微沉下一絲,似還未從那一眼虛幻與現實的相遇中反醒過來。素手撩綸絲於肩後,稍稍整理去被風吹亂的青絲。
“他會跟來麼?”
“必然。”
“……”
百世姻緣,僅換今生回眸。
你是否還曾記得,他與她?
馬車遠去,人潮再次淹沒街道。
淺淺地轍痕,很快就被路人的腳印亂去,最後只剩下一縷少女的幽香。柳樹陰邊,三位賣棗的商人互相交換去眼色,其中一人接著便悄然離開了攤位。青龍橋上,一位垂釣的漁翁收拾起魚籠,急步走入了深巷。留仙大道東南側的綢緞莊三樓,側窗被人開啟,一隻信鳥從中飛出。寶藍輕車,輕輕地來,悄悄地走,彷彿什麼也沒做,卻帶起了一陣風兒將鏡湖的秩序擾亂。
而與此同時,青龍橋下的小麵館裡頭…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