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手指,老子在給你講道理,你想幹嘛?”
“手是老孃的,老孃要跟你講什麼道理?!”
“我靠!你以為老子真怕你是吧?”
“哼!…”
有意思。
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痞子,何曾見過他講道理?今日算是頭一回了。而且,夏淵與舞宴的對話中,居然潛移默化地把自稱都改成了“老子”,而非往常的“爺爺”,這是也很耐人尋味。但,再耐人尋味,發起難來的舞宴可不管這些。她不削一顧冷哼起一聲,一手抓著紫金羽裙便站起身來,直接踩在棋盤上,三步並兩步走,走到夏淵先前用龍杖所指之處,彎腰拾起一塊較大的紅色棋子,就用地往棋盤一砸!
“嗙”的一聲。
棋子被深深嵌入了棋盤之中,舞宴再站直身子,用修長的手指指著夏淵的鼻子,狠聲說道:“夏淵,別以為自己是個東西,誰會怕你呀?你在老孃眼裡啥都不是!今日在這裡,我就明擺著告訴你,你想要洛陽,便去夢裡要吧!”
“……”
舞宴說罷,岳陽王和夏淵同時神色凝重起。
他們似乎都從舞宴的話中,嗅出了別樣的味道。這洛陽城,似乎並非只有夏淵想要,眼前這位高貴且潑辣的女人,也非常想要。而且,還是非要不可。
“小宴。”岳陽王叫道。
舞宴側目,並沒有應聲。
岳陽王問道:“我邀你來岳陽赴宴,你卻領數十萬紫荊軍強行過境,奔赴洛陽駐紮,為的就是要拿這座城池吧?”
“沒錯。”舞宴一點都不見外,直接承認了。
“是舞聖師的意思麼?”岳陽王再問。
“對。”舞宴簡潔回道。
“好。”
岳陽王一聽是東洲舞家身後那位聖人的意思,倒也是爽快。一改之前的拒意,當下就允了:“既然聖師有心助本王一臂之力,那洛陽城本王便讓出來吧。至於花落誰家,你兩斟酌,本王不摻和。”
“有何可斟酌的?”
舞宴蔑聲地回過頭去,重新狠狠盯著夏淵:“你有本事斟酌麼?”
夏淵則迎著舞宴刺來的冷光,默默掂量了片刻,片刻之後他逐字冷問道:“你要洛陽想幹嘛?”
舞宴同樣逐字冷回道:“想整死你呀,撲街!”
“臭娘們!你很囂張呀…”
“龜孫子!我囂張不起嗎?”
“……”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那四目狠對中的這兩人。此時此刻,短短數息內,絕對已經把對方殺死千百回了。
互相罵罷一詞,舞宴一甩長袖,大步踩著棋盤走回原位坐下。憤憤不平,餘怒仍未消,盯著夏淵再狠道:“你若想要洛陽,大可率兵來取。待看我東州四十萬將士,如何斬你狗頭,剝你皮囊點天燈!”
“呱噪!就憑你那點娘娘兵,能擋住老子的拳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