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座岳陽城裡的人都被震驚了…
不知內情的老百姓們以為是天降大災,而知情的江湖人也都開始紛紛摸不著腦袋。因為,此時這副棺材開封所引致的異象,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少有的幾人仍保持一副淡然模樣外,其餘的絕大多數人,臉色都被急劇上湧的驚恐所佔據。即便,誰都知道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聖器。即便,絕大多數人都猜測到,它的級別很可能和二十年前那位殺神所留下的那把“聖劍七星”同樣層次。但即便這件聖器再怎麼逆天,它也絕無可能引致這樣的天地異像啊!
因為,再強的聖器也只是聖器,是器而非人!
“呵呵…”
“輪迴聖棺…”
“難怪煉屍的師叔當年會把這副棺材命名輪迴了,原來有此妙用。”
“……”
北城西去三百四十餘里…
問天山,山頂小竹屋門前。
林掩映,浴春風,明月照高臺,恰靜與人言。相較於城北的殺機四伏和戰意沖天,此處顯得格外的安寧。伴風月竹影,賞岳陽三千里夜色,身處此間就宛如處於世外一般,凡塵俗事彷彿都與此無關,唯儒雅的氣息遊離身心。
和城北的小民宅子一樣,這裡也有酒。貼著岳陽樓字號的黃花米酒一壺,瓷杯兩隻盛清酒七分,還有一盤已經吃去小半的炒竹筍。沿著登山石階,伴坐著兩位對飲閒聊的人兒。
一人長髮及腰,著麻衣長袍,神情嚴肅且平靜,甚至還有些許清冷。此人便是這座大山名義上的主人。曹仁軒。遠眺著岳陽樓上空的血月,他的長鬚隨晚風微微拂動,那嚴肅的眼眸裡透著一股讓人說不出味道的深邃,似嫉恨也似欣慰,著實讓人分不清楚…
“生死白骨,九轉輪迴,這三脈同修果然了不得…”
“上古神木成棺,葬上古魔神軀,以眾生精血孕魂,用巫祖血脈養屍,屍養人,人孕屍。有這麼一副棺材在手,這古梵就等同於憑空多了一位王者境大能的助力,著實是厲害,厲害。”
“聖棺養屍破聖登天,這想法還不錯…”
“何止不錯呢?若待他日棺中屍煞成聖,孕育出那位上古魔神的屍魄,那這口棺材恐怕就得改名為“輪迴神棺”了。聖器成神,器主成聖,這手段可了不得呀…”
“這不很正常麼?”
“呵呵?還正常呀?”
“恩,很正常…”
“……”
此時坐在曹閣主身旁的,是一位鐵塔般的壯漢。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此人身段之魁梧就宛如一頭活生生的大黑熊,就差沒披上一副熊皮了。隨意紮起的麻花小辮子還沾著些油膩,他那身灰袍麻衣就更不用說了,跟剛從油鍋裡撈起來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刷過了,油膩膩的。然而,在這問天山上能這麼邋邋遢遢就坐在曹閣主身旁還好不拘謹的人,似乎就只有一個了…
那人便是他的師兄,刀師傅。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