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老人家所說的腥,並不是指這幾道菜餚,本身所帶著的魚腥。因為,能經過那位御廚傳人手裡出來的菜,絕對不會有這等瑕疵。而,老人家所說的腥,是血腥。它不是味道,是一種意境。意境起源,就是做這幾道菜餚雙手,有血腥未除,所以就腥了。
執起茶杯,喝一口,簌簌嘴巴。再拿起抹布,擦一擦嘴唇上的餘味兒。老人似乎沒有打算繼續吃下去的**了,
“北邊斬天了吧?”老人道。
“斬了。”曹閣主應道。
“恩…”
老人點點頭:“那就給我向你師兄帶個話吧。跟他說,這自作孽不可活,造孽的事,讓他少做為妙。不然哪天,天不收他,自有人去收他的…”
“是。”曹閣主道。
“我沒說完…”
放下茶杯,老人再苦口婆心地說道:“如果他真的閒得慌,就讓他把問天的兒郎,都抓起來操練操練吧。別整天只顧著埋頭做文章了,把腦子都寫傻了。不然,到頭來,被人欺負那都沒地方說理的。”
“……”
曹閣主一愣,詫異地看著老人。
老人的話,非常反常。按照眼前這位老人的個性,是萬事以和為貴,從來都不會參與江湖朝堂上的爭端。那就更別說,讓問天的讀書人,去變成一把屠刀了。
但,現在老人家說出這話,好像正有這個意思啊。
“先生,咱們可是以為要打仗了?”
“恩,一場硬仗。”
老人想了想“還有啊,後天就別讓你師妹離山了,切記。”
“……”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曹閣主雙手逐漸緊繃成了拳頭,青筋根根暴突。他顫抖著嗓子問道:“這…這仗什麼時候打?”
“後天開始打吧。”老人答。
噔…
緊繃的拳頭,一下顫動。在緊張的同時,曹閣主也不由地盛起了幾分疑惑。
“咱們…咱們這是和誰打?”
老人轉眼看向窗外。
“七星院。”
“……”
長空如墨,暴雨傾盆。
狂風與雷鳴不時大作。
酣睡在榕樹上的鳥兒,在今夜第一道驚雷響起時,便被嚇得離開了草窩。遠遠地,飛到了那破舊的屋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