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狂風亂舞…
兩眼下沉,看著漸近的來者,夏淵兩手緩緩握成拳頭。淡淡的紅芒,在無聲無息中,盛起周身。一股厚重霸道的氣勢,隨之由他的身軀蔓延開去,直壓得方圓百十丈的荒草,碾倒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狂風迅疾,帶草痕亂舞的開闊空間…
“呼呼…”
“哎喲…你…你個瓜娃子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敬老愛幼啊!?”
來人愈近,氣喘吁吁。
不出意外,這位跑了一身大汗淋漓的江湖神棍,就像感受不到,夏淵所施展出來的威壓氣勢一般。若無其事地,就叉著腰桿走到了夏淵身前兩丈開外。威猛的狂風吹不起他多少老,王者的威壓根本形同虛設!到跟前,他一手執著旗幡插在地上,一手執著拂塵,指著夏淵的鼻子,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大罵。
“你個瓜娃子…”
“呼呼,累死我了。老道我喊你那麼久…你裝什麼聾子啊?你…你就不懂得再往前走幾步?非要老道累死累活地跑這麼遠路…哎喲,可累死我咯…”
“……”
這話罵得真情實感,毫不做作。
但,它完全不合邏輯。能無視一位巔峰王者威壓的人兒,必然不是普通人。那又怎麼可能,被這幾十裡給累著了呢?而夏淵也不是傻子,他必然也不會被這胡說八道給忽悠過去。右拳稍稍後縮三寸,稍稍做出蓄勢出拳的姿勢。
輕聲道:“你誰?”
“呼…”
呼一口氣,平一分喘息。
夏淵問道,神棍提著黑鐵拂塵,指向旗幡上黃的布條,就不忿回道:“你是瞎子,還是不識字啊?這麼大的天機兩個字寫在這裡,你就看不到?天機,你懂不懂什麼叫天機?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天下神仙唯我蓬萊天機!你懂不懂啊?”
有些滑稽,很是搞笑。
這番話語的言辭,雖說是大氣磅礴,但語氣中卻毫無高人風範。直讓人忍禁不禁,哭笑不得。不過,夏淵沒笑,他只是顯得有了些猶豫…
眼前這個神棍,讓他完全看不懂。
雖說,居住在蓬萊島上的那位神仙,他從未見過。但,關於他的傳說,夏淵已經聽村子裡頭的那位村長,說過無數次了。而眼前這人,無論是在裝束打扮,還言行舉止上,都和那位仙風道骨的仙人,完全搭不上干係。可是,若說他不是那仙人吧。夏淵卻又根本感受不到,由這人身上所散出來的修者氣息…
這樣的情況,可能性只有一個。
那就是這人的修為,比夏淵的道行強上許多許多,甚至比村裡那位村長都要強去許多。而,能比聖人還要強的人,除了蓬萊那仙人和純陽的那兩位半仙以外,還能有其他人嗎?
必然沒有!
“你不是天機,你到底是誰!?”夏淵沉聲低喝。
“滾犢子!”
神棍頓時就生氣了。大力一戳旗幡,拂塵拍著自己圓挺的肚腩就,兩撇鬍子氣呼呼地翹起,罵道:“我不是天機?我不是天機誰是天機?江湖人稱一字道天機的天機,蓬萊唯一仙就是我!我就是天機!”
話說完,神棍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真沒聽說過嗎?”
“聽說過,那你想幹什麼?”
看得出,夏淵真的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