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讓雨夜去純陽。”
聲音是女聲,稍有乾澀中透露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另一邊的男子,沒有停下手中動作,繼續邊執筆寫著。
“這裡是長安城,來的又是故人,我總得打聲招呼。”
“你已經招呼過了。”女子說道。
“不一樣…”
男子頓了頓:“龍鳳精血,是給太傅的薄禮,這算一個招呼。但,今夜我要招呼的人,卻不是太傅,而是國師。所以雨夜還得替我走一趟,方才妥當。”
男子話罷,女子停了一會兒。
“我勸你,還是莫要插手此事為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何來插手一說…”男子道。
“他既然能扶你上來,也能拉你下去。”
“呵…”
男子一笑。
“你是在擔心我麼?”
“不是。”
“恩。”
男子笑著點點頭:“明王之後,天下正統就只有我。若把拉我下去後了,他又能扶誰上來?難道說,扶你那位舊情郎麼?”
場間氣氛突然一肅。
冷意頓生,凍結了的空氣,生生把燭火凍液弱下去了七八分,幾欲熄滅消逝。男子依舊笑著、寫著,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這股有床榻而來的恨意…
女子沉下聲音,緩緩道:“他會替我殺了你,無需人輔。”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來殺我。可惜,他一直都沒來…”
“總會來的。”
“我也會等他的。”
“……”
燭光明滅,人影搖晃。
話語生澀,深藏殺機凌厲。此間兩人的對話,非常怪誕。字裡行間,在關懷備至的同時,卻透露著多多少少的仇怨。好似多年知己,又似生死敵人,實在讓人摸不著腦袋…
靜…
此間,無話許久。
一人靜寫,一人靜思,生澀卻並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