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乾的屍油,順著藤蔓幽幽滑落。掛在枝杈上的人屍,不時掉落點碎肉。走在藤與屍的人兒,一路嘮嘮叨叨,唸唸有詞,恰似一位孤寡多年的老人家,耐不住心裡的寂寞,正自己與自己聊天。
直至那堵被人打破的圍牆前…
“哎…”
一聲輕嘆,千般無奈。
看著破牆之外…那兩隻陷土較深的小腳印。魄香主的眼眸裡,居然顯出了一份憐惜的憂傷。
一抹這樣的眼神,隱在一張恐怖的“持金剛”面具後,真是夠怪異的。
搖搖頭…
“任你謀略滔天,最後打起來,還不是一個包袱麼…生死關頭,還要位小女子帶著走,虧你好意思…”
“真不要臉…”
“啪啪…”
魄香主拍了拍糙手,兩眼朝著大山深處看去,饒有深意且複雜。
“誒…罷咯,罷咯。”
“年輕人的事情,關我啥事?你們要的時間我給了…接下來,是死是活,可就得看你們有多少能耐了…”
萬般無奈隨聲飄散,走出的人而又走回。
日起月落,太陽從山邊露出了一個笑臉。
“但願你們還有些手段吧…”
“……”
放眼望,數里外。
長空雲淡,早晨曦。
山間小徑,草木蔭。
荒村的後山,不荒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山裡的草木樹叢,並未像村前那般,枯萎殆盡,反而長得茂盛。
一山子的老柏樹,每棵至少都有人腰粗細,枝枝相交錯,葉葉互重疊。荒草藤蔓,盤根錯節,幾乎遮蓋了原有的羊腸小路。讓上山的人,吃力難行…
山不高,卻極陡峭,更讓人難行…
山腰間,柏樹枝葉下。
“莎莎…”
“離我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