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瞭解她這個師父,若不是傷的不能動了,他才不會安安靜靜的養傷。
阿晨有些犯難,霽風哥哥特別交代過,他不想讓星姐擔心,可星姐一再堅持,阿晨只能將她帶過去。
兩人一進營帳,躺在毛毯上江霽風便斜了兩人一眼,對司南晨道:「我就知道說了也白說,你這小子肯定搞不定她,還有,你是想讓我養傷,還是想謀殺我?你快把素珍從我營帳中弄走!」
江霽風越說越激動,也許是他的情緒影響到了銀蛇,那本來乖乖盤在他身上的蛇昂起頭,順著江霽風的身體一直爬到他下巴處,吐了吐猩紅的信子。
「啊啊啊啊!!!阿晨啊————!!!」
江霽風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只緊閉著眼睛壓著嗓子尖叫,看的司南晨「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霽風哥哥,在戰場時若不是小白救你,你肯定傷的比現在還要重,它還在這兒「照顧」著你的飲食起居,你為何還這
麼怕它?」
「你這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江霽風罵道:「等以後南星再收拾你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再幫你!」
「哈……那便等你養好身體之後吧。」
兩人習慣性的鬥嘴,但司南星卻笑不出來,她看著江霽風那一頭白髮,神色越來越沉重,眼神也越來越悲傷。
司南晨看著她的模樣,也收了笑意,沒等司南星問,他便道:「是孤痕先生救了霽風哥哥,但因為蠱蟲,霽風哥哥他……」:
「本莊主玉樹臨風,就算鶴髮童顏那也是帶著仙氣兒的,怎麼,南星覺得為師這樣不英俊?」
江霽風不想再讓司南星擔心,他及時打斷司南晨的話,以免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司南晨也明白江霽風的意思,並未再多說什麼。
江霽風停了一瞬,又道:「倒是你,成了如今的模樣,若不是阿晨,我真的會認不出你……」
「我……唉……」
一聲沉重的嘆息嘆不盡心中苦楚,曾經風流瀟灑的江少主一頭白髮,失了鮮衣怒馬的張揚,曾經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如今面目全非,身不由己。
這些年,永無止息的戰爭讓他們都不復從前,更奪走了他們最重要的人和物。
「不過這樣你扮成你兄長的模樣也好,等為師得了空,再帶你去百花閣聽曲,必定不會有姑娘會認出你的女兒身!」江霽風看氣氛有些低沉,開起了玩笑。
果然,他這句話讓司南星想起來兩人剛認識時發生的事情,她不禁扶額一笑,多少驅散了眼中的愁緒。
就是因為她這個不靠譜的師尊帶著她逛遍了澤露王都的煙花之地,長姐才會在得到訊息後,親自跑到驚鴻坊將正在觀舞聽曲的她揪回來。
也是因為這段經歷,長姐對師父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即便後來兩人解開誤會,長兄和父親也還認為師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從而異常不待見他。
「師父,您可真是不長記性,若是被長姐知道,她……她……」
提起司南月,她便再也說不下去,轉過頭擦了擦湧出的淚水,才忍著淚笑道:「您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們司家的大門了。」
「哈……我是不敢了。」
江霽風也側過臉,擋住眼角淚痕,他正要說些什麼,帳篷突然被人掀開,原是寒蒼從外邊鑽進來。
他對著帳篷中人打了個招呼,剛想向司南晨打聽孤痕的行蹤時,哪知眼角一撇,剛好看見那無比熟悉的銀蛇正昂著頭看他。
寒蒼一愣,脫口而出喊道:「素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