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決側臉訓斥了阿波罕一句,又說道:“父王,請您允准兒臣。”
大殿之上寂靜無聲,赤淵王終於開了口:“既然你有此心,孤王便由你了。”
說著,王座旁的貼身侍衛便將金印從赫連決手中接了過去。
“謝父王成全。”
赫連決站起身退至一旁,已無兵權,且不受寵的他對那些想要爭權奪位的皇子們毫無威脅,一直將赫連決視為心腹大患的瑞王更是毫無顧忌,開口便調侃道:“想來大皇兄戎馬半生,歸來便想過美人在懷的快活日子了?”
赫連決挑眉問道:“四弟這是何意?”
瑞王得意忘形,想都不想就答道:“哈……父王不是剛賞了大皇兄美人百名?而且,我聽說大皇兄不遠萬里將澤露城主帶了回來,一路寵愛有加,還說不是沉迷溫柔鄉?”
“四弟!淨是胡言!”
與瑞王一母所生的三皇子赫連復連忙喝止,卻見王上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瑞王身上。
又聽赫連決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我與阿波罕將軍昨夜方從邊疆趕回王都,不知四弟從何處知曉了澤露城主的事?”
赫連決這一問讓瑞王后知後覺的打了個冷顫,這朝堂之上誰人不知,王上一直十分介懷皇子與大臣之間結黨,所以至今未立儲君。
而皇子干政更是他的逆鱗,今日瑞王短短一句話,便暴露了他在狼王軍之中安插了眼線。
狼王軍可是赤淵最重要的部隊,就算說它是赤淵的安國之本也毫不誇張,不管是平民還是王族貴胄,若家人有進狼王軍的,那便是光宗耀祖的無上榮光。
而瑞王的手竟敢伸這麼長,就連赫連復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赫連渠腿一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父王,兒臣並未做半點出格之事,還未父王恕罪!!!”
“既然你未做錯事,孤王要恕你什麼罪吶?”
赤淵王把玩著軍印,依舊是看不出喜怒的一張臉,似是並未將這事放到心上,語氣還是那樣平緩有力的說道:“既然瑞王對狼王軍這麼上心,等三天後孤王舉行完八城共主的登基大典後,你便啟程去邊疆監軍吧,騰王在邊疆待了五年,也該回來了。”
“父王……父王兒臣只是……”
“怎麼?你想要抗旨!!?”
“兒臣不敢,兒臣……接旨……”
赤淵王冷冷看了赫連渠一眼,便要退朝離開,誰知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對赫連決說道:“驍王,孤王要見你帶回的那司家女兒,今天你便安排她進宮面聖吧。”
這道命令下的讓赫連決猝不及防,等他想要找理由拒絕時,赤淵王已經離開了大殿。
在派人接司南月來此的時間裡,赫連決站在宮城的高臺之上,俯視著城外的景色,他一直在思考他父王為何要召見司南月。
而且奇怪的是,在澤露城投降時,父王曾親自派人阻止他屠戮澤露城,可他從未聽說過父王與澤露城有什麼牽扯啊?
他正思考著,便見一隊人馬從遠處賓士而來,打頭的少年不過十八九歲,他的長相與赤淵人有些許不同。
少年長的高鼻深目,充滿異域風情,他膚色極白,湛藍的眸子與他母親一模一樣,像極了山巔清冽的湖水,乾淨清澈,好看的不似凡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