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燈光昏暗,赫連決半闔眉眼,實則用餘光凝望著她,一想起那夜的事,就讓他如鯁在喉,司南月不哭不鬧,還為他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他應該是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心中悶堵的厲害。
司南月心下一緊,還未回答,又聽他說道:“那夜的事情……今後不會再發生了。”
司南月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對上赫連決的金瞳,起了一身冷汗,只聽他道:“你身體還未恢復,起身吧。”
“是。”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著,不知要說些什麼,赫連決飲了口酒,問道:“剩下的人你可有懷疑目標?”
他所問的,是還剩少數的眼線未被除掉,司南月卻說不必趕盡殺絕,今後還要要放長線釣大魚,他這才停了審訊叛軍,將他們一併處死。
司南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輕聲道:“那人手腳不利落,破綻漏了一堆,只殿下派親信盯好他,他定然可以幫殿下的大忙。”
赫連決修長的大手握緊了酒壺,薄唇勾起笑意,這女子果真是一把好刀,只是若用不好,怕是會傷到自己,換了別人早就要提防,但他赫連決卻偏喜歡這種難以訓服的寵物。
“本王對你的答案十分滿意,你身體還未養好,近來便安心休息吧。”
赫連決沒有過多停留,飲完酒後便離開了她的營帳,比起一時興起的折磨她,他還要她好好活著,畢竟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的王位吸引力更大。
司南月悄悄鬆了口氣,如此看來,赫連決還是心中有數的。
三天後,軍隊開拔,繼續行軍,走出澤露城,便到了古域。
如赫連決所說,這幾日他都沒有踏進過司南月帳篷半步,有時間便在自己營帳中尋歡作樂,她與惜茗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倒是阿波罕覺得赫連決冷落了她,還專門跑來安慰,也許在頭腦簡單的阿波罕看來,她身上所謂的“神力”能幫助赫連決心想事成吧,可她如果真這麼神通廣大,自己又怎麼落得如此地步?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淡的過著,直到她有天一早醒來,無意中看到從赫連決營帳中抬出了兩名年輕女子的屍體。
這事雖不多見,司南月倒也不驚訝,平日裡不少將領為了討好赫連決或阿波罕,屢屢獻上不知在哪兒強搶來的美人。
司南月輕嘆一聲,在這亂世之中,最難的還是平民百姓,可如今,她卻無力阻止。
無奈,她剛要轉身離開,便見後面抬的那女子腿動了動,司南月眼眸一亮,隨後暗淡下來,如今她亦自身難保,何來幫助他人的能力。
“小姐,我熬好湯了,你快來……”
惜茗脆生生的聲音戛然而止,本來歡快的模樣變得沉靜下來,她看到了面前的景象默默擦了把眼淚,繼而像發現什麼奇蹟一樣,跑過來指著前邊喊道:“小姐,你看她還活著呢,我們幫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