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無邊,暴雨沖刷著繁華的帝都。
盛家老宅地窖。
散發著腐爛和潮溼的惡臭,老鼠蟑螂壁虎在青苔壁上自由爬動著。
它們仿若最好的覓食者,聞著血腥味不約而同地爬向了地窖中央的黑色大水缸。
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被泡在水缸裡,及腰的長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蛋,她腦袋四周有蒼蠅在飛。
明明是二十二歲的芳齡,盛歡星卻即將迎來生命的最後一刻。
手腕大動脈被割,血源源不斷的流,她要死了。
盛歡星倏地笑了出來,佈滿血絲的杏眸透著蒼涼的絕望。
還有燃燒不盡的熊熊恨意。
眼前忽的閃過幾張人臉,恨意頓時達到最大,瞳孔也睜到最大。
盛歡星死了,死不瞑目。
…
冷,好冷。
身體就像她死去時那般的冷。
盛歡星打了個寒顫,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被冷醒,眼皮猛地掀開。
入眼,是一間豪華奢侈的總統套房,只不過略顯髒亂,中央空調的溫度被調到了最低。
陽光透過落地紗窗隱隱滲透了進來,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圈。
盛歡星從冰涼的地板上慢慢站起身,睡衣單薄,如瀑的長髮下是一張美麗呆滯的臉蛋。
多久了。
整整兩年了,整整兩年她都沒有看到陽光。
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盛家地窖,至死都沒有離開。
所以她現在是死後到了天堂了麼,是吧。
盛歡星本能地往落地紗窗走去,她想靠近陽光。
伸出右手,盛歡星任陽光灑在她的掌心,目光卻狠狠一震。
眼前的手沒有長年泡在水裡那般發皺蛻皮,而是白皙光滑,典型富生富養的纖纖玉手。
天堂真好。
有陽光,沒有傷痛。
盛歡星想著,拉開紗窗,大片陽光一下子刺入,她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