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在冷亦修的資料庫中見到過關於這種芍藥花的記載。這種芍藥花產自苗疆的密雨林中。而且是生長在那種陰暗潮溼的小洞穴中。而這種洞穴恰恰也是一種毒物喜歡生活住居的地方。所以。這種芍藥花長不大而且具有毒性。
當然。它本身無毒。不過是和毒物共處一穴。所以。毒性也不是很大。只是若是拿在手中。再迎著風。不自覺的吸入它的花粉。便讓人會暈迷過去。若是再加上催情之藥。便不但可以讓人昏迷。還可以讓人迷情。
而左夫人催促容溪拿起那朵芍藥花。再看似無意的抽出錦帕來。這兩者結合在一起。便是為了讓容溪吸入花粉昏迷。第一時間更新而她的錦帕上也沾染了催情之藥。
只是。要想把真花做成像是假花的樣子也是需要花費功夫的。柔弱的花瓣變得如玉般一硬。是經過苗疆特有的藥水泡製過。但那藥水中會有淡淡的怪味兒。
若是旁人。可能早已經被那花朵的精美而迷住了眼睛。忽略了其它。但是他們的目標是容溪。所以為了謹慎起見。又把花裝在了沉香木盒子裡。沉香木的淡淡香氣。不過是為了掩蓋花上的怪味而已。
容溪極慢極慢的笑了笑。光影投在她的眉間。她的目光如破冰而來。帶著冷意與森然。。。她清楚的記得。雪瑤郡主曾經說過。這東西給了齊王冷亦維。看起來……冷亦維為了給她安上這個“**”的罪名。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冷亦修正在宮門與梁敬堯告別。想著把他送走之後。再去謙妃那裡坐坐。然後等著容溪一起回王府。
梁敬堯正準備上馬車。冷亦修突然別過頭去。而梁敬堯此時也發現。遠處踉蹌著跑來一個女子。
梁敬堯轉身。跟在冷亦修的後面。兩個人一起向著那女子的方向而去。直覺中都覺得這女子一定有什麼問題。
那女子的神色慌亂。髮間的髮釵也搖搖欲墜。第一時間更新流蘇打了結。手中緊緊的抓著裙襬。繡的嬌豔的花朵被抓得枝離破碎。
冷亦修一眼便認出。這是左副將的夫人。而今日。她也在受詔之列。應該是和容溪一起在韋貴妃的宮中。那麼。她現在何以出現在這裡。
冷亦修的眸子一縮。他快步上前。喝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這裡亂闖。。”
左夫人被嚇了一跳。她本來就慌亂。聽到冷亦修的聲音更是驚慌失措。轉身看到是冷亦修。臉色微微白了白。抓著裙襬的手指越發的用力。聲音顫抖著說道:“王爺。王爺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冷亦修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驚慌。心中微微的一沉。“細細說來。”
“王爺。快去救王妃吧。”左夫人聲音陡然一銳。在場的人都清晰的聽入耳中。那些站著隊伍的侍衛目光微轉。觸及到冷亦修的臉色時。又飛快的轉了過去。
“到底怎麼了。王妃在哪兒。”梁敬堯也上前一步。急切的問道。
左夫人看到是梁敬堯。雖然她是個婦人。很好出門見到其它的官員。尤其是梁敬堯如此身份的重臣。但也正是由於梁敬堯的身份和聲望。也讓左夫人是如雷貫耳。
見是梁敬堯。第一時間更新左夫人的心中慌亂。隨即想到梁敬堯的身份貴重。到時候更能成為有力的見證。心中也微微安穩了些。匆匆施了禮道:“見過老大人。寧王妃就在貴妃娘娘宮殿附近的小花園中賞花時。突遇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她……她……被帶走了。”
梁敬堯嚇了一跳。“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他急忙側首去看冷亦修。冷亦修的臉色沉冷。黑色的眸子中有隱隱的暗湧。冷銳如電。他盯著左夫人。“左夫人可是親眼所見。”
“……正是。正是。”左夫人急忙點了點頭。“當時只有妾身和王妃在一起。妾身手無縛雞之力。想救王妃也是心有餘力。所以……這才匆忙來求救。”
“噢。”冷亦修微微斂了眸光。眼底的冷銳卻越發深濃。如利箭射來。穿透左夫人的肌骨。“後宮之中便有禁軍衛隊。各宮也有護衛。不知左夫人為何捨近求遠。跑來這裡。”
梁敬堯本來心中急躁。經過這段時間的幾件事。他是真心喜歡容溪這丫頭。關心則亂。一聽到她有危險便立即想著請旨帶人去。如今被冷亦修一問。他心中的急躁退去。冷靜了下來。
“……”左夫人沒有想到冷亦修現在還有心情理會這些。。。她本以為一說容溪有危險。冷亦修會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隨後自己再尖叫著引起其它人的注意。然後驚動皇帝。讓他派侍衛隊前去。總之。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看見的人也越多越好。
可是。現在冷亦修冷靜的詢問。她卻不能不答。她喘了一口氣說道:“回王爺……妾身從未見過……此等事。本來也想去貴妃娘娘的宮中去求救的。但是。看到黑衣人能夠自由出入。便覺得……此事有蹊蹺。萬一……求救不得反倒落入圈套之中。想著皇上這裡的人肯定更穩妥些。這才……”
她說的也在情在理。但是。越是這樣滴水不露。第一時間更新冷亦修的心中越是疑惑。但他的內心對容溪的擔憂也慢慢瀰漫開來。
這肯定是一個局無疑。冷亦修看到左夫人的神情時便知道。她們準備的如此充分。容溪的危險也就隨之多一分。但是他也明白。越是擔心。越要冷靜。身在局中。便要退出來看。
冷亦修眼神變幻。如烏雲翻卷。銳利的光芒似層雲之後的閃電。左夫人看得心驚。她也怕夜長夢多。冷亦修不是一般的人物。拖得時間越長。越容易被他看破。她上前一步。一臉急切的說道:“王爺……快去救王妃吧。妾身可以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