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的話被容溪的目光逼了回去,那目光似亮了他的心底,他想說什麼,突然間就忘了,只能再次俯下身去。~讀~屋.
冷亦修鐵青著臉,想起那蠱的作用和這些人的險惡用心,再加上胡彬那些話,什麼叫無非就是與蘇婷歡愛,難道這在他們眼裡,算不是得害?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他心裡的怒潮如海波層卷,眼底的怒意如浪潮下的暗湧,輕輕一碰,就是粉身碎骨之災,如果不是看著這胡彬還有讀用,考慮到大局,他真想跳起來把這貨一腳踢死算完!
他還沒有暴怒而起,只聽容溪一字一句道:“來人,拖下去!任何人不得與他說話,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不讓解決如廁問題。”
“……”
冷亦修衝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離開桌子的手又放在了膝上,心裡的怒意突然散了開去,剎那恢復了平靜,嘴角的笑意都成了溫暖的弧。
冷十五和冷十聽到容溪的命令,都不禁在心裡打了一個寒噤,這不給吃喝倒是可以理解,這不讓人和他說話,不讓如廁……聽起來沒什麼,實際上那可是對心理生理的雙重考驗啊。
王妃,果然不是好得罪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深以為然。
被這事兒這麼一鬧,容溪也沒有了再和李海江探討的興致,李海江也很知進退,收拾了碎的茶杯,不再追著容溪問東問西,恭敬的送兩個人離開了。
冷亦修一路上都喜滋滋的,感覺天更藍了一些,雲更白更柔了些,連空氣似乎都更香甜了一些。
容溪的心裡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被放進了一把稻草,又被人讀了一把火,但那火被自己極力壓著,並不旺盛,只是冒著濃濃的煙,讓人嗆得難受。
她扭頭一看冷亦修,對方的臉上似笑非笑,見她掃過來,那抹輕輕的笑意又瞬間不見,真是奇怪的感覺。
“是不是該請你的蘇側妃到紅袖苑一敘了?”容溪翻了翻白眼問道,一片落花落在了她揚起的袖子上,掃了一眼,更覺得煩悶,那片紅紅的花瓣真是難看,沒事開得這麼妖豔幹什麼?
她拂了拂袖子,心裡的煩惱卻沒有被拂走。
冷亦修一聽她的話她的語氣,心頭的喜悅像又抹了一層蜜,甜香還泛著晶瑩的光,“容溪,你是在吃醋嗎?”
他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如水的黑髮輕輕揚起,髮梢輕掃在她的腮邊頸間,有一種簌簌的癢,他身上的清冽香氣在陽光下似乎也暖了些,夾雜著溫熱的氣息裡,容溪恍惚間聽到自己心底的冰湖,被陽光照射了許久,突然“咚”的一聲,化開了一塊。
那塊冰浮浮沉沉,容溪的心也跟著一起浮動,她的耳根不可抵制的紅了,微微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裙襬翻飛,似一朵盛開的蓮。
冷亦修也微微怔了怔,他沒有想到自己玩笑的一句話,容溪居然沒有回應,她的耳垂好像紅了,薄薄紅紅,能夠看到面板下細微的血管,還有一層淡淡的絨毛,那絨毛似乎在心尖上掃了掃,心都癢了……
她害羞了?
冷亦修心底的喜悅如煙花般炸開,衝動之下他剛要執起她的手,於這風裡花下好好的表述一番,沒有想到,容溪的話讓他的喜悅也如煙花般短暫。
“噢,我是怕你精盡人亡。”
“……”
冷亦修呆住,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望著容溪那飄然的背影,恨恨的想,是誰剛才以為這個女人害羞來的?這個女人會害羞嗎?簡直就是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