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眾人反應,便看到史縣令快速從案後小跑了出來,站在那人的面前,卑躬屈膝地問道:“周知府,您怎麼親自來了?還帶了這麼多人,這人昨天確實得罪了周公子,但今天下官已經罰他賠償周公子的診費一百兩,馬上就會送到您的府中,這點小事又何必勞您親自跑一趟呢?”
“小事?”周知府眼睛始終盯著皇上,他聲音沙啞而緩慢地開口,“原本是一件小事,可是昨天晚上,我兒被刺殺,險些喪命,這恐怕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吧?”
“什麼?周公子被刺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公子現下如何了?”史縣令彷彿是自己兒子被刺殺了一般,急得差點跳起來。
“我兒昨晚被飛鏢刺中胸口,險些喪命,幸虧府中養了醫術高明的大夫,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哦,那就好,那就好。”史縣令聽了,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立馬又反應了過來,“那知府大人為何這般對待這李為清?”
“因為……”周知府的聲音裡充滿了危險,看著皇上的眼神更是可怖,“我懷疑是他,刺殺的我兒。”
“不可能,”史縣令想也不想地反駁道,“昨晚李為清被關在衙門的地牢裡,怎麼可能去刺殺周公子呢?”
“哦?不可能嗎?”周知府終於移開了視線,他來到了縣令方才坐的桌案前,掃了一眼旁邊的方小石和沈顏回,轉身坐了下來。
史縣令被搶了位置,只能卑微地站在了一邊。
史縣令坐在主位,瞬間掌控了全域性,他一聲令下:“帶犯人上堂!”
然後便見兩個官兵帶著兩個灰頭土臉的人進了大堂,跪在了下面。
周知府看向依然端正地站著的皇上,冷著聲音問道:“李為清,你可認得這兩人?”
皇上記性十分好,即使只是無意間撇過一眼,也能回想起來:“回大人,草民認識,這兩位是與草民同在地牢裡的朋友。”
“你認識就好,”周知府冷哼一聲,朗聲對跪著的兩人道,“你們兩個人昨晚看到了什麼?給本官一五一十的道來。”
“是,回大人,小人昨晚睡得不熟,迷迷糊糊地看見這人昨天晚上和獄卒一塊喝酒,不一會兒就把獄卒給灌醉了,然後便偷了獄卒的鑰匙,開門出去了,等了好長時間才回來。”
皇上也看向那人,沒想到,昨天那麼晚了,這人竟然在裝睡。
他倒也沒有說謊,只是卻漏了最關鍵的部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周知府問皇上。
皇上拱手:“草民自然有,不知周知府可否讓草民一問?”
此時的周知府,卻彷彿突然有了極大的耐心,好像是要讓他徹底死心,於是縱容道:“你問。”
皇上轉向跪在地上的那人:“既然你看到了這麼多,那你昨晚是否看到,有人也想刺殺於我呢?”
沈顏回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昨晚竟然有人要行刺皇上?是誰?怎麼會這麼巧?難道與刺殺周毅的是同一個人?
那犯人聽到皇上的問話,眼神閃爍了片刻,皇上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但不知為何,他卻吞吞吐吐的否認道:“我……我沒有看到,沒有人想要刺殺你。”
皇上眯了眯眼睛,緊緊盯著那個人的眼睛,犯人受不了他審視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上方傳來周知府的質問聲:“怎麼?你想說昨晚也有人想要刺殺你?想要賊喊捉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