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莫淵目光掃視眾人,鄭重的道:“這次意外,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出人意料的驚喜,可也由此讓我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脫離雁峪關這個淺水區,混進了整個北疆這個更大也更渾濁危險的大池子,巨大的發展機遇也伴隨著巨大的危機,稍不注意就得賠個精光。所以,大家務必要戒驕戒躁,要始終保持一種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作風和心態。”
“好了,這次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散會。”
將新的情況和變化對眾人說了,也沒有更多要說的,真正具體的行事步驟還需要再討論再考慮,現在立刻就拿出來也不現實,太倉促,所以莫淵沒有耽誤大家的時間,直接宣佈散會。
不過,他卻額外把楊烈和韓鷂留了下來。
看見馬韞在廖志遠的攙扶下起身要走,莫淵起身相送,看了看他的傷腿,笑道:“老馬,要不要我再給你治療一下啊,你這樣活動行走也不方便。”
馬韞搖頭拒絕道:“不用,這次傷得本來就不是太嚴重,就是表面看上去傷得厲害,而且,現在正有上好的傷藥敷著,效果確實很明顯,也要不了幾天功夫。若是我這一下子好得太快,反而會讓那些護衛疑惑。”
他也是有見識有閱歷的,天地鉅變之時,他也已經成年,雖然舊曆時代的種種早在這四十年來的各種苦難折磨之下被他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偶爾回想也彷如是上一輩子另一個毫不相干之人的人生。
可今日旁聽參與了這樣一場特別的會議,他卻找到了某些久違的情感。
不需要明說,不再需要刻意的對他宣講,他心裡似乎就已經明白了什麼。並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一個已經斷子絕孫的糟老頭子,還有什麼好怕的,就跟著他們走一程又有何妨!
原本有點被推著往前走的意思,現在他卻有了積極主動配合的念頭。
對莫淵道:
“原本上面是並沒有派護衛在棚戶區中常駐的,是因為趙建行事太惹人怨恨這才派下來保護他的安全,這些護衛本身也並不願意長期滯留於此。
現在他們留在此處只是出於以往的慣性,也有我剛剛接手主管,讓這些人幫我壓住局面的考慮。而以我的行事風格,和工友們都相處融洽,不存在安全方面的擔憂,暗處更有你們在,自然更不用擔心。
所以,等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暗示他們不用再常駐於此,本就不願長期呆在這裡的他們也必會積極運作此事,到時候他們應該就能夠調走了。
那樣一來,我這邊的行事也可以更加輕鬆自由一些。現在的話,他們雖然對於府外的事一點都不想過問,甚至恨不得在我們談事的時候把耳朵給捂上,但畢竟就在旁邊,我們各方面的行事也得避諱收斂一些,動作想快也不能快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