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籠罩江水的所有不被假設的黑暗都被那一刻破曉的晨光打破,自以為不會結束的漫漫長夜竟也只是恍惚的一剎那,便被逐漸冒出地平線的太陽用其刺眼的光輝所覆蓋,唯有江面那一座仙氣縹緲的小島依然屹立著,
漫天的混沌,窮盡一夜也只有那麼一瞬,便化成了江面上的粼粼波光。打破小島平靜的那一聲呼喊,也只是短短的頃刻間,便墜入了無盡的沉眠。
“啊……”
彷彿遭受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林素素在喊出那一聲痛苦的嚎叫之後,便一臉茫然地跪在了一座畫滿獻祭陣法的祭天台上,兩隻美眸中盡是瘮然。
“她真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兔子啊……”
藍乙真人掃了一眼跪倒在地陷入昏厥狀態的林素素,便將目光落在了祭壇島灣畔養傷的紅魁真人身上,眼睛一眯:“紅魁,你說呢。”
“咳咳。”紅魁真人用咳嗽開了頭,緩緩睜開眼沉聲道:“藍乙,看來你還真是清閒呢,難道你不怕那姓易的傢伙真的會來嗎?”
“哈哈……”聽此一言,藍乙真人爽朗地笑了起來:“紅魁真人你是被那小子嚇到了嗎?且別說他能不能在這片浩瀚的江湖之中找到祭壇島,他就算找到了,他能登上來,我藍乙真人就佩服他!要知道……”
藍乙真人抬眸望著江的另一邊,緩緩抬起一隻散發著藍光的手,唇角一勾:“我可是祭壇島的靈脈御主,我若是不同意,就沒有人能登得上這祭壇島!”
雖然藍乙真人的目光所望之處只有一片無垠的江水,但他望著的方向正是遙遙相對的雲海市江畔碼頭。
在這裡,平時冷落的碼頭岸今日卻變得格外熱鬧起來,將近有幾十艘白色遊艇停泊在岸邊。遊艇上的人盡是忙碌不已,看樣子像是要去做什麼事。
“易醫生!”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剛剛要踏上一艘遊艇的易天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望著匆忙趕來、手上纏著繃帶的林建華。
“林叔叔?怎麼了嗎?”
林建華沉吟少許,接著嚴肅地問道:“你真的要去祭壇島?”
“必去不可。”易天撇了撇嘴,望著林建華一臉憂愁的模樣,聲音低沉地說:“林叔叔,你不用擔心我,你就留在這裡。至於林素素,我一定會帶回來的。這一次我說到做到,因為……我有他們的幫助。”
說著,易天回過了頭,望著另一艘遊艇上正在和一位灰袍老者交談的胡衛東。
那名灰袍老者正是胡衛東請來的風水大師許墨。
為了能助易天一臂之力,成功解救林素素,胡衛東不僅重砸千金租了幾十艘遊艇,還託關係請來了雲海市聞名的風水大師許墨,打算讓他來找到祭壇島的方位,同時輔助易天登上祭壇島。
只是許墨對於易天登上祭壇島的行為,似乎有些不看好。
“胡先生,你砸了這麼多錢,還請老夫出面,也要跟雷風府對抗,為了一個年輕人而做到這種地步,作為市委秘書長的你,真的覺得這樣值得起嗎?”
聽了許墨的話,胡衛東堪堪地低下了頭,沉著聲音說:“並不。如許大師所說,我確實覺得並不值,只是……”
說到這裡,胡衛東回頭望著另一艘遊艇上的易天,似有深意道:“當一個人為了正義而決心要去做某一件事的時候,我們這些付出應該不重要了吧。況且,雷風府為了一己之私,將人命當成玩物,我作為市委秘書長是絕對不容許有這種行為存在的。”
許墨眸裡閃過幾絲難以理解的目光,帶著蔑然的口吻道:“胡先生,我可以按你說的做,充當那名少年的輔助,但我擔心的是,儘管有我的輔助,那個姓易的少年能不能登得上祭壇島。”
胡衛東微微凝眸,他也並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