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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青春飛揚 (3 / 4)

小小揮一揮手,真誠地告別:“老師,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卻教會了我許多。以後有這樣的機會,叫上我,讓我多放飛幾次心情。”

此時,文輝卻節外生枝:“小小,讓我上去坐一會兒,就一會兒。”

並用懇求的眼光看著文竹,誰都有虛榮心,好奇心,文竹沒有理由阻攔。小小開啟車門,文輝上去坐了會,心滿意足地下了車,後來才知是七字頭的寶馬。小小搖上車門,絕塵而去,車內車外,兩個世界。

文竹騎著車,文輝坐在後面,穿梭於大街小巷,兩人引吭高歌,不著調,像那鼓兒,破了一個致命的口子,怎麼敲都是破聲音。不至於引來狼,倒是驅走了寒。

文竹問文輝坐豪車的感覺,文輝像豬八豬戒吃人參果一樣,說不出所以然,反而說哥你騎車太顛,屁股都震得生疼。

文竹一生氣,兄弟倆換個位,文輝是站著騎的,速度快了許多,卻像蛇一樣遊走,遇風還有點飄,時不時有撞上樹或欄杆的錯覺。

兩人一路放歌到廠,廠裡依然機器隆隆,上夜班的人在忙碌。門衛穿著軍綠大衣靠著取暖器打盹,見是文竹,眯著的眼迅速閉上繼續打盹,彷彿夢裡有金條等著他去撿拾似的。

在宿舍的床上,文輝還在試穿新鞋,還要文竹發表意見。

文竹窩在被子裡懶得理他,突然文輝無厘頭地丟擲一個話題:“哥,我們什麼時候買得起那豪車?”

這個問題遠得可以放在火星上,不著邊際的東西文竹很少考慮,就隨口應了聲:“三百年。”

文輝見哥不感興趣,也便沒了聲。雙手交叉放於腦後,輕輕靠在牆上,頭頂是張曼玉的青春玉女像,兩眼卻死死地盯住對面牆上的“荷蘭三劍客”發愣。或許是在思索駕豪車的人生,或許是小小的青春,或許是更大的夢想,心潮澎湃,難以入眠。

臘月的早晨,誰都想在暖乎乎的被子裡多呆一會兒。差五分就是七點,同樣的鐘點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對於勤快人來說:準備起床;對於懶惰的人來說:還可以眯五分鐘,一眯往往過了頭,手忙腳亂的事就來了,衣衫不正是常事,紐扣扣錯也視而不見,早飯不吃也難免。

文竹屬於勤快之人,其實是無法子,上班是頭等大事,住在宿舍再遲到那實在丟人。看著文輝的睡相,文竹空有羨慕,給他留了早飯就去上班。

今日的事忙得人夠嗆,又是發年終獎,又是發水果福利等。年三十放假,大概明天小年夜就有人起程。錢不多,員工卻盼著,因為已在計劃中列支,早就等不及了。

今天恐怕是文竹進廠最忙碌的一天,其實財務科的人都如此,全體出動。發水果其實是發的氣氛,一箱蘋果,一箱橙子,東西不多也不值錢,就是給人一種喜慶的過年感覺。

文竹還記得小時候分魚的場景,與董家灣分清的魚堆在空曠的社場上,由隊長指揮,會計計算,全村的老少爺們都在盼著。

魚的總斤數除以全村總人數,算出每人的份額,然後根據每戶人數得出每家分的份額。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挺費事。魚有大有小,品種不一,有的魚還在跳躍,弄得小孩跟著歡呼。有人上秤,有人用刀分切,有人核對,分成百來堆,相同的份額排一隊,標上堆數碼。

為了公平起見,相同份額的人家還得抓鬮,省得有人說這好那好,抽到不滿意的份額,只怪自己手臭,怨不得他人。“鬮”是用稻草做的,長短不一,抽的時候一端齊平,另一端在抓“鬮”者手中看不見,不許言語。

貓是聞不得腥的,每堆總有些零頭,或頭或身或尾,那腥味更重,風一吹,貓就“咪咪”地不請自到,在人堆裡川流不息。

人不得不分心去趕,總有幸運的傢伙,叼著就跑,竄上屋,嘗著美味。叼去的都是小塊,隊長最多罵二聲:“二狗子,看緊點。”也不會太多計較,分好以後再叼走那是個人的事。

就這點事,也得忙碌大半天,大家圍在一起,由於年底喜慶,也不刻意時間的流失。

文竹與文輝跑來跑去當看客,文輝一邊跑一邊興奮地說:“有阿烏吃了!有阿烏吃了!”奶聲奶氣的,可愛得很,引得媽媽抱著帶奶香的文輝親親,文輝那時三歲不到的光景。文竹也不在乎文輝的得寵,拿著魚尾巴在逗小貓玩。

小年夜早晨,文竹去辦公室報到一下後,與文輝一起下鄉。遠的人先走,近的人留守,這是工廠不成文的規矩。廠門口彩旗飄飄,燙金的“春節”兩字掛在廠門上,同事們彼此打著招呼:來年再見。

工廠放八天,春節是每個中國人的心結,哪怕再遠也得回家,因為家中有份牽掛。

這幾天的中巴車生意特好,車車爆滿,歸鄉的遊子一批又一批。中巴車個體老闆自然樂開懷,這幾天的車價不再統一,上午一個價,下午又是一個價,大年夜漲至十元一票甚至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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