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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癌從天降 (2 / 5)

文竹氣得扭身而出,回到孃的床前。娘還惦記著家裡的活,無奈的文昌發被遣了回去。

文竹翻看娘包裡的醫院診斷,發現鎮上,區裡,市裡檢查的專案毫無出入,結果也大同小異,為何每個醫院都要作相同的檢查?難道是區裡不相信鎮上,市裡不相信區裡嗎?一個鼻子流血恨不得要作全身檢查,那麼無序,僅僅是為病人考慮嗎?文竹憤怒中卻無奈得很,手上有股勁卻不知往那個方向捅去。

三個醫院為了利益,把娘折騰三次,收三次錢,而且有票可據,合情合理,就像上車買票一樣。病人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入夜,文竹一隻手抓著母親的手,怕失去母親似的在床沿趴了一宿,沒去租五元一夜的躺椅,這一點上,文竹跟娘是一脈相傳的。

明晨一大早,文輝乘頭班車趕了上來。文輝百思不解,“鋼鐵戰士”的娘怎麼就病倒了呢?到現在他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娘從未有生病的記錄。

見弟弟來了,文竹交待幾句便去上班。中午又折了回來,蔣醫生的話依然模稜兩可,沒有確切答覆,只是說病人身體弱,先養著,過一段時間再檢查。

沒三五天,文竹娘生病的訊息像長了腿似的,跑遍了文家莊和董家灣每個角落,還有其它一些地方,傳得沸沸揚揚。

文竹爹一邊在田裡幹活,一邊牽掛著老伴,嘴角都起了泡,心裡苦得沒有味。

村上的一個老光棍湊了上來,悄悄地對文昌發耳語:“三妹那病,最多的錢也無濟於事。”嘴角有一絲投井下石的陰笑。

文昌發是老實人,也沒去掂量人家的壞意,在家愁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既擔心錢,又擔心老伴,一夜急白了大半腦袋頭髮。

後來給文正大爺知道了,把那個老光棍罵個狗血噴頭,體無完膚。那老光棍夾著尾巴就溜了,不對,是柺杖。

文竹娘在醫院已經呆了一個多禮拜,每天例行檢測體溫,有時也會驗驗血,鹽水是天天掛的,也不見醫生有何動靜。透過幾天的靜養,文竹娘恢復了許多,覺得沒什麼大礙,心裡還念著家裡,嚷著要出院,還認為醫院小題大做,純粹是為了騙錢。醫生拿她無法,竟然說出自行出院後果自負的話語。

這期間,親朋好友陸續地來看望文竹娘,三個孃舅二個阿姨,伯父叔叔,村上幾個本家,嫁到城裡的表姐也來了,帶著安慰的話,叫文竹娘安心養病,不要胡思亂想,田間的活有文竹爹打理。

文竹娘一邊謝謝看望的人,一邊說醫院胡鬧,自己沒什麼大礙,只是耽擱了大家心有不安。

來人說一通閒話後告辭,臨走時擱下三五百元,說是不知你要吃啥東西,自個買些營養補補吧。

文竹娘假意拒收,幾個回合還是收了,並叫文輝記著賬。文輝問為何?娘說這是人情賬,以後要還的,文輝似懂非懂地記了賬。

由於表姐帶來的鯽魚湯很開胃,娘喝了不少,一高興,提議出去轉轉。這幾天文輝快憋屈死了,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當然同意。

入夜,母子三人去逛夜市,醫院在德育橋的這頭,夜市在德育橋的那端,橋下是運河的支流。順著路兩邊擺滿了服裝、玩具、冷飲等攤位。各位攤主極力吆喝,似乎誰的吆喝聲越大,誰的生意就越好。

文竹三人只看不買,一路行去,娘在中間,兄弟倆左右護著。

白天的炎熱隨著喧鬧的人群遠去,晚風習習,燈光在風中搖曳,影子在地上晃來晃去。運河邊的建築是仿古的,白天看上去*,晚上添了寧靜,靜謐在風中,守護著運河。水面折射著燈光,折射到天上去,給無際的黑暗沒收。

河上無船隻來往,大概是禁船的緣故,幾隻遊船停在御碼頭邊,隨著波浪起伏。那碼頭據說是乾隆上岸的地方,文輝還特意孩子氣的上去蹦達兩下。走了兩個來回,文竹見娘沒了興致,三人便打道回府。

過了兩天,董梅陪著她娘也來了,兩親家相見,格外熱絡,拉著手問長問短,那親熱勁與一家人無別。董梅與文竹在旁待著,竟然插不上話,只能用目光交流關懷。因為沒有正式說媒,又不能直接稱親家。

董梅娘說:“老大姐呀,因為忙,今日才抽出工夫過來看你,你不會埋怨吧。”

文竹娘說:“哪裡呀,大妹子,你來就是給我天大的面子呀。不生氣,不生氣。”

女人的聊勁遠勝於男人,一樁事可以來回講幾遍也不乏。二個女人是一齣戲,甚是有理,且是一出大戲。你誇我兒子,我贊你女兒,兩不相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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