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非鬼,非仙非妖,非眷非獸,普天之下絕無僅有。越是強大的生靈越容易被捲入進鬥爭,倘若有一天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你是否會陷入仇恨的深淵,被憤怒的本能支配?”
周尚停下了腳步,“看來你這人什麼也不懂,被憤怒支配?那只是為了減輕負罪感,把憤怒這種情感當作替罪羊的弱者言論罷了。我的憤怒也是我的情感之一,這個世界上能支配我的只有我自己。”
“這個回答很出乎意料呢,也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就此別過了,災脈少年。”
周尚聽到了兩個足以顛覆他十七年人生的字眼,彷彿他之前的生活都是虛幻泡沫構成的假象,一觸即破,他從未像這一刻一樣真正地活過,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呼喚,就像一條被封印了無數歲月的巨龍,從沉睡中睜開了雙眼。
周尚回過頭去想要追問,誰知白衣男子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胖子,剛才我和那白衣男子講話你聽到沒有?”
“你可別嚇唬人,剛才不是沒人說話嗎?”
周尚這才意識到,白衣男子剛才用靈魂力在和自己對話,“災脈”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不管那麼多了先把“龍尊帝術”教給這胖子,能不能會就看這胖子的造化了,周尚是單傳此術的,連天資極高的師妹都沒這個待遇,可惜他也只能領會五成,發生在他周圍的種種跡象,都在向他暗示,自己的身世絕不簡單,彷彿所有的人都以他為中心一樣。
來到頂樓第三間,樓梯一上來就是這間房,省得多走,爬個五樓本身就很累了。每層樓都有五間房,均勻地排列成五邊形的形狀,每層樓之間序號相同的房間又錯開一段距離,整個茶樓有種在旋轉的錯覺。
為什麼周尚執意選擇勞費腿力的頂樓呢,因為凡是頂樓,離天越近,更容易吸收天之炁,不被他人所壓在腳下,這是修行界的一個小常識。
那些能夠俯瞰整個城市面貌的高樓更是各大集團爭搶的地盤,用來給集團背後撐腰的修行者當修煉場那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這個霒茶庵比起那些宏偉建築很不起眼,但也有它獨特的地方。一般修行者不會知道,也只有洞虛期接近大乘期的修行者才能明白這樓的奧秘。
龍脈起於西北崑崙山,向東南延伸出三條龍脈,北龍,中龍,南龍。每條大龍脈都有幹龍、支龍、真龍、假龍、藏龍、飛龍、潛龍、閃龍,此為來“來龍去脈”。
中龍匯入東海必定經過江海市,這是大部分人都耳熟能知的。
但霒茶庵是這座城市的“龍眼”一事,卻鮮有人知,要麼依賴大乘強者的靈力感測,要麼是用上乘術數演算而得。
無論用的是哪種辦法,都絕不是等閒之輩。
剛才走過的白衣男子如果沒猜錯應該在出竅期,能夠讓神識飛出體外進行諸如觀察,對話的行動。離洞虛期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沒有猜錯,這個茶樓裡應該會有已經渡劫成仙的怪物。
如果要按修行者的等級來劃分的話: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洞虛、大乘、渡劫、真仙或散仙。
周尚頂多是個元嬰期道士,可以使用法術道術,御劍之術,還開啟了天眼通。天眼通受每個人氣運不同的影響而發揮不同,有些人看到的是生活中的情感糾葛,財運仕途,血光之災等等...
和仙家的看命差不多,但要是氣運夠大的話,往往能看到山河動亂,天下局勢,歷史上很多偉大的領導者其靈感都不是憑空而來,其出生的氣運便已開始動盪山河。
征戰沙場,不用天眼便可出奇制勝,扭轉戰局,就算被設陷謀殺也可逢凶化吉,死裡逃生。
氣運越大,身邊的瑣事就越是被大勢所遮蓋,尋常小事已不與其人生再有瓜葛,其命運當與天下之勢而契合,那些集大氣運者扮演的角色無論是善人還是惡人,只要氣運不止,那他的氣數就不會盡,直至拼儘性命,擰乾身上的最後一滴鮮血。
而周尚已進入元嬰期,既不通曉身邊事,又無法感知天下大勢,這讓他很是頭疼,感覺修了個假元嬰。
進入元嬰期後,唯獨只有噩夢不斷,還總是同一個夢,難道自己只能預知即將上映的科幻電影嗎?這種劇本簡直是用腳寫出來的好嗎!上映之日即是撤檔之日!請再多的小鮮肉都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