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就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老馬嘆了口氣,順手拿起來了桌子上的茶杯,遞給我“去,給我倒杯熱水去。”
我看了眼老馬,然後很聽話的接過了老馬手裡的杯子,跑到辦公室的角落,拿起來暖壺,就給他把水加上了,給他送回了以後,放到了他旁邊的桌子上。
老馬看著我把杯子放好了,看著我搖了搖頭“王越,你說要我怎麼說你。”
一般老師這麼說話的時候,那也就是事情快完事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很配合他。誰都願意事兒早點結束。要是萬一正訓著訓著,哮天犬,或者年級主任之流的人物,來了問幾句,怎麼弄。尤其是哮天犬,提起來就狠的我牙癢癢。
“跟你說話呢,沒聽見?”
我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老師,我錯了。”
老馬楞了一下,看著我“你眼裡有我麼?我就想問問你,你還把我當老師,當成你的班主任麼?”
我使勁點了點頭“有,老師,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學校大喇叭廣播的時候你聽啥了?我去班裡強調的時候你又聽啥了?”
“我睡著了。”我有點鬱悶的說道“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馬看著我“是不是踹了你幾腳,委屈了?”
我搖頭“沒有,應該的。”
“我也是為你好,但是拿你,是真的沒有辦法。你說說怎麼辦,你能不能少惹幾天事?好好學幾天?你們這些孩子成天讓老師對你們操多少心算是夠的?”接著老馬闡述了一堆哲學觀點,一堆一堆的大道理,聽的我有點迷茫,不過最後一句話,還是表達了整段話,以及此次叫我談話的中心思想和本來的目的。
聽他說完了那句話,我一半開心,一半鬱悶。
鬱悶的原因:原來他不是讓我好好學習,甚至都沒有批鬥我去買烤腸。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想每個月都沒有獎金,這才第一個月,獎金已經快被你們幾個罰完了。你說你換成老師的角度想想“你生氣不生氣?”
開心的原因:用飛哥的話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兒,儘管咱們沒錢。
所以我很深刻的理解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及事情的關鍵之處,所以說出來的話,也非常的符合老馬的心理,準確點,應該是頓悟。
“馬老師,我知道我錯了,您放心,以後我不會了。這次我交罰款。”
老馬搖了搖頭“學校禁止這樣的現象產生。”
“不是的,老師,現在每個班都有這樣的現象,我建議老師您也設立一個這樣的制度,當然罰款的款費,老師可以當成班費。”
我想我這個馬屁一定拍的他極為舒適,他也一定很少見過我這麼有眼力架的人了,因為老馬因為我這一句話,看待我的目光,很明顯的由剛才的帶有血意,變成了極為欣賞的目光,那眼睛裡分明寫出來了幾個字“這個孩子,真上道兒。”
當然,說是不能說出來的,老馬依舊陳述了一堆大道理“罰款不是目的,你們來上學了,拿著家裡父母給你們的血汗錢,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混,來瞎糟的,老師們也都不容易,老師們也都對你們有一份責任.......”接著又是一堆大道理,但是同上面的那一堆大道理一句都不重複,而且條條是道。實在太有實力了,讓我不得不佩服,依舊是最後一句話,表達了整段話的中心思想“交20塊錢保證金,然後寫一份檢查。”
我很痛快的把錢從兜裡拿了出來,遞給了老馬“老師,咱這檢查能不能不寫了?我剛才剛寫了一份。”
老馬看了我一眼,居然笑了。儘管我知道他是看見錢才笑的,但是他確實是衝著我笑的。所以老馬也說了句“還是寫份吧,以後不出問題了,畢業前就全退還給你們,老師不會瞎收費的。”
我嘆了口氣“多少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