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在我身邊，擦了擦嘴角的血，往地上吐了一口，對著林然說：“你他媽給我滾，在廢話。勞資連你也廢了。”說完了就要往上走。
我伸手就拉住小朝了，沒說話。小朝問：“六，怎麼了？”
我說：“別。”旭哥轉頭看著我：“她就是林然？”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旭哥樂了樂：“行，挺水靈。”接著旭哥的電話就響了，旭哥拿起來電話說了幾句，趕緊掛了，衝著我們說，趕緊走，保安跟很多男老師來了。
旭哥說完話，我才知道，原來。早做了後手。小朝扶著旭哥，臣陽臉上腫起來了，走路也不順，浩哥扶著臣陽。
我把頭衝到林然耳朵邊上輕聲說：“放學門口等你，黑色帕薩特。很好認的。別再讓我提醒你，或者來找你了。”
我們幾個就出了班門。出了班門以後，飛哥就說：“小朝你跟旭一起。浩，你跟臣陽一起。我跟六兒分開，大家廁所那見。速度點。機靈點。”說完我們幾個就分散開了。
我平靜了下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正門往出走。我是先上的樓，然後等了會，才下樓，下樓的時候，我從另一面下的樓，在林然他們班的走廊裡，看見她們班門口，很多很多人。
別的班裡的人，也出來了好多，儘管已經上課了，走廊裡還是很熱鬧。我心裡有點怕，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往正門口走。
轉頭的時候，看見了林然正跟著一個老師後面走。捱打的那個人，我一直沒有看見，估計著早被抬走了。
我出了正門。心裡一下就放鬆多了，然後，我看見兩個女的，摟著胳膊，手裡拿著剛買的零食，其中一個，看著我，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突然就站在我邊上不動了。
另一個女的拉了她一把：“裡面幹嗎呢，這麼熱鬧，趕緊去看看。你在這站著幹嗎啊。你認識他？”說完衝著我指了指。
拿著零食的那個女的對另一個說：“不認識，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去。”那女的沒說話，挺奇妙的就走了。
接著我在原地，她一直看著我側面。我沒有看她，也不敢看。汗就從我的側面流下來了。我被她看怕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其實今天這個事，打完，我就後悔了，我很怕。但是我不敢表現出來。我知道今天這個事，如果要擺平，就得看飛哥了。
我總是安慰自己，這個學校裡，我沒有熟悉的人，我是個生面孔。躲躲，就算了，要說認識，頂多林然認識我。
但是我總認為，她不會說出來我。我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直到這個女的在我邊上停下，我剛才對於自己的安慰，算是徹底毀滅了，是真的怕。汗也流了下來。
原來，陳然，真的轉過來了。還可以這麼巧，正好讓我碰見。
我轉過頭，看著她：“這邊”，說完了，我就往學校角落走。我走了幾步，聽見後面的腳步聲。我知道，她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