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老實如苗慧也是如此,當齊妙被推進CT監察室之後,她在門外氣得咬牙切齒:“這是什麼樣的畜生,對一個小女孩下這麼重的手啊,我要報警,一定跟他沒完。”
高君剛才安慰歸安慰,心情其實是和苗慧一樣的,而且苗慧說的沒錯,能對一個女孩子下如此重手的人,一定是畜生。
但高君並沒有讓苗慧立刻報警,因為還不知道詳情,齊妙畢竟是習武之人,也許是切磋時打急眼了,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練武之人和江湖人一樣,都講究江湖事江湖了,報警就沒法親手報仇雪恨了。
“咱先彆著急,先確保她沒事兒,問明原因再說。”高君冷靜的說:“你沒發現,她身邊都沒有人陪伴嘛,還是醫生通知的你,說明這件事兒可能不是發生在校園內部的,否則老師和同學一定會送來她就醫,可能是發生在校外的。”
“會不會和她那明星男朋友有關,是有人羨慕嫉妒恨,才故意針對她的?”苗慧急急的問。
高君搖頭道:“但若是發生在校外,也沒有警察在場,說明沒報警,我們也別亂猜,還是等她檢查之後,穩定了傷情,聽她自己說吧。”
苗慧又心急又憤怒,現在掏刀子殺人的心都有了,她也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
以前孤兒寡母的生活,小時候的齊妙也會被人欺負,軟弱的她總是選擇忍受,甚至連去找對方孩子家長理論的勇氣都沒有,總覺得孤兒寡母鬥不過人家,所以沒辦法才讓齊妙學功夫,期盼孩子能自保。
雖然齊妙漸漸長大,她不但能保護自己了,有時候還會幫母親出頭,甚至當家做主拿主意。
苗慧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反抗的人,一輩子就反抗了一次,就是舉報她那個畜生一般家暴的前夫,結果自己反倒擔驚受怕十幾年,怕對方出獄後再來報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和為貴,吃虧是福……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的這麼多軟弱的言論,極大的削弱了國人的血性,苗慧也只是千千萬萬老實人種的一個而已。
但現在不同了,看著女兒的慘狀,她竟然也有了掏刀子殺人的衝動了,這樣的改變原因有很多,一是事業順利,腰包裡鈔票漸多,俗話說,錢壯慫人膽嘛。
第二就是因為身邊這個雄壯如山,從容沉穩的男人,帶給了她極大的勇氣和安全感,總算有了依仗和靠山了。
齊妙的檢查很快結束了,拿到片子和報告後,沒有絲毫內傷,大腦組織正常,臟器官正常,骨骼正常。
看著高君拿著片子,苗慧問:“怎麼能看出正常呢?”
高君微微一笑,指著最上面一排,道:“看這就知道了。”
苗慧下意識念道:“齊妙,女,十八歲。”
“對呀,十八歲人生最巔峰的時期,能有什麼大事兒啊。”高君笑道:“基本就是外傷。”
正如高君所說,接下來不管是驗血,還是X光或者B超,全部都正常,真的就只是外傷,這也讓苗慧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這種外傷基本上不用住院,直接送到急診科的觀察病房,剛才做完緊急止血和縫合之後,護士又來細緻的做了一遍清創處理,狀態基本就穩定了。
只是她的眼睛和嘴唇腫的比剛才更厲害了,看起來完全變了個人,悽慘無比,讓人心疼。
苗慧坐在病床邊拉著閨女的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這讓高君也覺得有些煩躁,確定了沒事兒,就該討論報仇了。
“你也別裝傻了,用你那腫得像肥香腸一樣的嘴說說吧,是誰把你揍得這麼慘的。”高君突然開口問道:“按理說,以你的實力,這個學校不應該有人能把你揍這麼慘啊?”
齊妙的嘴唇腫得很高,而且嘴角還是撕裂傷,看起來確實像兩根紅紅的烤腸,聽了高君的問話,她非但沒回應,反而還故意抿了抿嘴唇,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樣子。
苗慧一看這情形頓時著急了:“你倒是說話呀,怎麼回事兒,誰打得你,我們該報警就報警,總不能被人白打吧?
是不是因為你那明星男朋友,是他的粉絲打你的?還是說你們倆吵架了,是他打的你?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說話呀!”
苗慧越問越著急,齊妙就是不開口,高君一看就知道她有難言之隱,連忙道:“別激動,先讓她休息一會,苗姐,你幫我去外面的藥店買幾種藥,都是我自己用過效果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