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神宗的百歲杏樹每一日都會變一個樣子,這樹是歲煙的師父摘下的,但卻是歲煙養大的。
仙緲閣是歷代天師所居住的地方,而天師神宗的天師分兩種,一種是為人界帝王培養的帝師,像俞冰就可以算是這一類的天師,還有一種則是為天師神宗所培養的天師,這類天師會修成半仙,然後需要人供奉,最後歷劫飛昇。
不過飛昇之後,他們不能在天界司職,還需返回天師神宗,做個掌門或者閉關,直到在人界的肉身身死,才能去往天界。
人類歷劫之後不同於非人,非人會更換一副仙骨,但身體卻還是自己的身體,只不過會因為仙骨的緣故,變成仙身,而人類在歷劫之後,肉身會自動脫離,然後重塑一副仙身,但是脫離的肉身並不會死去。
歲煙快要歷劫了,他兩種天師都不是,歷劫之後不會在人界逗留,所以他才會問棠棣,何時和他比試。
棠棣並不知道其中緣由,她只覺得是歲煙要趕她走了,當即才熱起來沒多久的心,就又再次涼了下來。
她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杯,咧嘴笑道:“明日吧!今日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她雖然低著頭,但歲煙還是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心道:“這小傻妖肯定誤會了!”
嘆了口氣,笑道:“那我們今日先說清楚吧!”
棠棣問道:“說什麼?”
歲煙將臉湊到她面前,問道:“這個切磋怎麼個切磋法?若是我輸了,要如何?若是你輸了,要如何?”
他突然湊了過來,棠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還往前了一些,登時鼻尖碰鼻尖,歲煙臉色一邊,忙起了身。
棠棣見他如此反應,笑了起來:“歲煙師尊言語上不是一直挺輕佻的嗎?怎麼到了動作上就受不了了?只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感覺起來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似得?你這般反應是為何啊?”
歲煙平日裡和她說去話來,總是忍不住調侃她幾句,沒想到今日竟被她調侃了。
“我這不是怕有損姑娘名譽嘛!再說了遇到這種事你見過有幾個姑娘是像你這般的?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對於扭曲事實來說,歲煙也是極其擅長的,不過棠棣並不吃他這一套。
伸手將他重新扯回來坐好:“現在倒是知道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早幹嘛去了!說什麼怕有損我的清譽,你那日將我從山門前抱進來時,怎麼沒想到有損我情緒呢?!”
她說的話句句屬實,歲煙被噎了一下,再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好不容易在言語上扳回一局,本應該很開心來著,但因為先前歲煙說的話,她現在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歲煙師尊今日沒事做嗎?魏西滿不是說俞冰天師要你去一趟餘火閣嗎?你怎麼還不去?”
“你去嗎?你若是和我一起去,我就去。”
棠棣一愣:“俞冰天師請你去的,我去做甚?”
歲煙顯然已經忘了方才被棠棣調侃過了,他湊近了一些,笑道:“因為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啊!”
棠棣一愣,隨即白了眼歲煙:“歲煙師尊,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腦子不好使,你有沒有覺得過?”
歲煙笑了起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過。棠姑娘,要不要跟我去啊?你應該還沒有見過我師弟吧?去看看?”
棠棣漠然說道:“俞冰天師,我已經見過三次了,每次都是你以這個藉口拉著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