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雲子很快為自己的不安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對於手下彙報的“不自然”之說,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在中國人的傳統風俗裡,女人和男子當眾接吻,那是傷風敗俗的事情,小小的不適應很正常,但從安全的角度考慮,還是命令和服女人注意他們的動靜,可以對他們進行試探,看看是不是真夫妻。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漢斯”就是蔣浩然,而“愛麗絲”就是與自己數次交手,只聞其人不見其身的“那邊”超級特工,“千面妖姬”林瓏。
事實上,南京大屠殺時西方人士設立“安全區”,也是基於“那邊”的多方努力才成為現實,林瓏也在那時與真正的漢斯建立了深厚的情誼,而漢斯的夫人,就是林瓏的親妹妹,他們回美國完婚的時候,林瓏請漢斯為她留下一套身份證明,也是從工作便利考慮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大用場了。
服務生開啟五零六的房門,放下行李就衝著兩人點頭哈腰告退,蔣浩然攬著林瓏的纖腰就進屋,門剛關上,林瓏一聲不吭,粉拳就如雨點般地落到蔣浩然的頭上、身上。又是強吻又是襲胸的,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來說,這事可大到天上去了,火氣能小了去?
蔣浩然卻生生挨著她的每一下,都不敢吭聲,慌亂地示意林瓏先別激動,搞不好房間裡安裝了竊聽器?
林瓏這才發現自己被這個傢伙搞得實在是方寸大亂,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忘了,衝著蔣浩然揚起拳頭,做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又和蔣浩然親親熱熱地搭訕著,四處尋找起來。
房間很大也很豪華,裡外兩間,外面是一個會客廳,乳白色的地毯、粉紅色的落地窗簾、牆上掛著田園風光的油畫,真皮沙發、紅木茶几,水晶檯燈、留聲機,還有一個擺著中外名酒的酒櫃。房間的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圓形席夢思,粉色的鵝絨被觸手柔軟,左邊是一個大衣櫃,右邊是洗漱間,柔和的燈光照在粉色的牆體上,讓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浪漫和曖昧的氣氛。
兩人有句沒句、家長裡短地聊著天,仔仔細細翻遍了裡裡外外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天花板水晶燈都沒有放過,還真在床底翻出一個連著一根細金屬線的竊聽器。
林瓏暗自慶幸沒有暴露身份,一臉感激地望向蔣浩然,卻發現蔣浩然望著自己一臉壞笑,頓時就心裡發毛,有了這個竊聽器,自己不但不能“報仇”了,還得百般迎合著他,這傢伙大庭廣眾之下逮著個機會就佔自己的便宜,到了這裡只怕要變本加厲,他們可是扮成夫妻進來的,要他睡沙發都不行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搞不好還得共處一床,為了取信日本人還得弄出點什麼聲響來,天啊!這可怎麼辦?
“親愛的,不如我們喝點酒吧!”林瓏心慌地看到蔣浩然正向她走來,趕緊提議,只要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再在會客廳製造一點噪音,應該可以掩蓋住他們說話的聲音。
“噢,親愛的!還是別喝了吧,都十一點多了,不如我們睡吧?”蔣浩然並不如她的意,直接就來拖她上床。
氣得林瓏直衝他翻白眼,揚起手就作勢要打,誰知蔣浩然更無賴,指著竊聽器,將臉都湊到了林瓏的手下,那樣子就是,你來呀,最好打響點,好讓日本人也聽見?
林瓏臉都綠了,啪地揚手一巴掌扇下去,結結實實地扇在他臉上,蔣浩然頓時就蒙了,沒想到她還真敢打?
“哎呦,親愛的,這什麼破飯店,蚊子這麼大,你看看你看看,把我的手臂都咬腫了?”林瓏說話間就衝著蔣浩然一臉得意,手又高高揚起,言下之意,你來呀,還來我還拍死一隻蚊子!
“啊,真的呀,我親一下沾點口水就沒事了!”
蔣浩然可不是一個吃得了虧的主,一把抓住林瓏的手腕,就把她拖進了懷裡,大嘴巴直接蓋在了她的紅唇上,這下可把林瓏嚇得花容失色,幾番掙扎都是徒勞,這才發現自己雖然身手不錯,但在人家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小雞仔,更讓她幾近暈厥的是,蔣浩然居然還騰出一隻手,拿著竊聽器在她眼前晃悠,言下之意她還得弄出點聲音來配合一下。饒是她思維敏捷,這會兒也徹底暈菜,只好哼哼著任他胡作非為,兩行清淚卻無聲滑落。
蔣浩然到處亂咬的嘴巴很快觸到鹹鹹溼溼的淚水,石化了兩秒鐘之後,立即驚起,對著林瓏又是敬禮又是作揖還使勁地臨空戳著竊聽器,一付無比蛋疼懊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