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靜文見狀,環抱著雙臂說道:“她在國外很努力,也很辛苦,但她沒有回國的打算,你知道她不回國的原因,我希望你在聯絡她之前,先考慮清楚這些。”
廖靜文說完這些,轉身離開。
時光在走,人在變。
歲月這條河,最擅長的就是把人沖刷成圓滑的鵝卵石。
廖靜文鋒芒內斂,不再高調張揚,但她渾身散發的自信,比那個喜歡穿時髦衣服的少女,更能吸引人的視線。
項雲海將廖靜文送到酒店門口,目送廖靜文踩著高跟靴離開。
腳印是黑的,雪是白的,對比很鮮明,黑色比白色更灼眼。
就像有過汙點的人,人們總能被那一點點黑抓住視線,忽略掉其他。
項雲海捏著手裡的名片,走入雪地,同樣在雪地裡留下一串黑色的腳印。
很快,鞋底的黑色髒東西就被雪地沾乾淨了,項雲海的腳印慢慢變成了白色。
項雲海一路淋著雪,走到了郵電局。
“打國際長途。”
項雲海按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需要一段時間,接通以後,那邊接的速度非常快。
“喂?哪位?”
明明是國際電話,項雲海聽到熟悉的普通話,一點兒也不覺得突兀。
接電話的人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和慵懶,項雲海這時才想起來,美國的此時正是深夜。
“是我,打擾到你了。”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你是誰?知道我號碼的人很多。”
“你在等誰的電話?”
“等我學長的電話,他叫項雲海,你認識嗎?”
“我就是項雲海。”
“噢……”電話那頭的聲音拉了一個很長的尾音,忽的又笑了,“學長,你幹嘛主動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喜歡我?”
項雲海:“……”
“呵呵。以前在學校,你會關心我,我以為你是偷偷喜歡我,便也偷偷地喜歡著你。
有人跟我說,年輕時的互相暗戀,是最美好的曖昧。
我以為,我所經歷的,就是最好的。
可後來,你告訴我,你對我只是普通同學的關心。
我覺得不該是那樣,從各種細節裡摳出多餘的一分關注,繼而對你展開瘋狂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