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存建知道顧覓的存在,只是獲得的訊息比較片面。
顧覓給自己建設起來的形象是什麼樣兒,範存建就以為他是什麼樣兒。
一個為愛瘋狂的私生子。
範存建根本沒把顧覓看進眼裡,再加上範存建和程慧都以為,馬萍的採訪播出時間是有預謀的,是在特意給他回國添堵。
是以,範存建沒想過和馬萍接觸,到鵬城之後,只託人給馬萍所在的劇組送了個沒有具體署名的花籃,就算給過去畫句號了。
範存建以為,他做的夠了。
實際上,他的花籃,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馬萍不再是無根的浮萍,她有人疼,有人愛,她的愛人,不止想撫平她身上的傷疤,更想把自身化為一劑良藥,癒合她心上的傷疤。
花籃很漂亮,但花枝上的刺,把馬萍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馬萍以為自己能很坦然的面對過去了,但,從她看到花籃起,就開始夜夜做噩夢。
夢中,全是她在鵬城經歷過的不堪往事。
顧覓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馬萍體會過人間太多苦,但她沒有因此變得極端,反而學會了寬容和原諒。
寬容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原諒他們犯得惡,就是放過她自己。
張敏對她施惡,她能寬容的原諒,顧覓不能,所以顧覓把張敏毀容了。
範存建是她痛苦人生開始的源頭,馬萍能寬容的原諒,顧覓不能。
目睹過馬萍夜夜受噩夢折磨,顧覓已經忍不住的想要找範存建的麻煩了。
所以,當厲舟聯絡顧覓的時候,顧覓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答應了。
秦一鴻早就料到會很順利,幸災樂禍的說:“咱們先不回鵬城,避避嫌。”
厲舟抿唇不語。
因為他知道,秦一鴻留京城,不止是為了避嫌。
廖世清這周就要到國內。
秦一鴻在廖世清人生最低谷的時候,給了廖世清生路,現在廖世清翅膀硬了,甚至敢刺探一下他的態度,秦一鴻要留在京城,好好教廖世清做人。
廖世清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油條,秦家以前就和他打過交道。
秦一鴻幫廖世清不是念在生意場上的情分,也不是善心大發,而是秦一鴻認為,廖世清和夏小芹很有可能是親生父女。
因為秦大爺見過廖世清已經過世很多年的母親,並且和沈老太太有同樣的看法,都覺得夏小芹和廖世清的母親容貌相似。
夏小芹不認廖世清是一碼,倆人有血緣關係歸另一碼。
現在還沒有技術能準確的判斷血緣關係,但未來肯定會有這種技術。
如果廖世清被抓進牢裡,關個五年十年,等他出獄的時候,正是夏小芹人生最璀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