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芹怎麼能放心呢,第二天一早,夏修學進手術前,她又往村支書家裡打了通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夏小芹不放棄的又撥了一遍,總算有人接了。
“喂?誰啊?”
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很稚嫩,夏小芹想了想,把聲音和村支書的孫子夏平對上了號。
“我是夏小芹,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喊一下我媽?”
馬四月站在電話那頭朝孫子夏平搖頭,小聲教夏平怎麼回話。
夏平學會後,對著電話筒說:“我奶說,下大雨,不能去。”
“你這死孩子,怎麼能這麼說呢!”馬四月懊惱的聲音緊接著從電話筒裡傳出來。
夏小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馬四月在搗鬼呢!
夏小芹假裝沒聽懂似的,回道:“這樣啊,那好吧,我晚點兒再打。”
夏小芹重新回到醫院,夏修學已經換好了手術要穿的病人服。
“小土怎麼樣了?還亂叫嗎?”夏修學問。
夏修學馬上就要上手術檯,夏小芹不想讓他擔心家裡,便道:“孫公安說它可能是受傷的那條腿疼,讓找個獸醫看看,咱媽今天就去找,沒事兒的。”
“能治就好,我真怕咱奶把它送人。”
“等你好了咱就回家,有咱倆看著,咱奶想送人也送不了。”
“恩!”夏修學答應的異常乾脆。
八點三十分,夏修學和另外一名病情和他相似的病人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
這場手術醫生估計要進行23個小時,夏小芹為了打發時間,準備了語文科目的複習資料。
鄭坤看上去更像夏修學的家人,他在醫院的走廊上走來走去,精神比夏小芹還要緊張。
他見夏小芹還有心情看複習資料,忍不住的問:“你不擔心手術出狀況嗎?怎麼這麼耐得住性子?”
“我相信醫生的醫術!”
今天馮主任親自主刀,他是京城最好的骨科大夫,醫術在全國排的上名次,夏小芹不會盲目的崇拜人,但如果她連馮主任都不信任,夏修學的腿真的沒誰能看了。
鄭坤見夏小芹這麼沉得住氣,他的心態也漸漸沉穩下來。
今天是週三,鄭坤的學校有主修課,但鄭坤怕夏修學的手術出問題,特意請假來醫院守著。
鄭坤自認為可以在夏小芹缺少主心骨的時候,幫她處理事情,但現在看來,好像根本不需要?
鄭坤以前總聽三姨鄭蘭誇獎夏小芹,說夏小芹聰明懂事又能幹,今天他又發現,夏小芹的處變不驚和鎮定像極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今天一早還特意往學校的傳達室打電話,提醒他今天夏修學要做手術。
“川哥早上打電話了。”
鄭坤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夏小芹從複習資料裡抬起了頭。
提到謝川,夏小芹就會想起他迎著清晨的太陽,站著筆直的軍姿,問自己要不要成為軍嫂的那一幕。
夏小芹穩了穩心神才說:“川哥太熱心了,下次見到他,一定得好好地請他吃頓飯,好好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