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蘭介紹的地方是縣委的大院兒,一樓有間兩居室裡住著鄭蘭丈夫的姑母孟奶奶。
孟奶奶在鄭蘭最失意的時候一直照顧著她,現在鄭蘭把孟奶奶當做至親孝敬著,經常來看她。
鄭蘭讓夏小玲先住在孟奶奶這兒,這裡是機關大院,夏有金肯定想不到夏小玲會在這裡。
安排好夏小玲,鄭蘭和夏小芹又回了香滿園。
香滿園的後面連著一個不大的後院,鄭蘭就住在這裡。
夏小芹第一次進後院,她對這個雅緻的院子很好奇,特別是院中那株嫁接的連樁月季樹,令夏小芹大開眼界。
“來坐吧。”鄭蘭站在屋簷下朝夏小芹揮手。
屋簷下襬有一張圓石桌,固定的石凳只有一張,夏小芹坐的是鄭蘭搬到屋簷下的小木凳。
“蘭姨,這株月季樹真好看,開花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吧?”
“漂亮,也很香。”
這株連樁月季是鄭蘭從老宅挪過來的,每年月季花期到的時候,鄭蘭就特別的思念丈夫。
鄭蘭看一眼石桌上的刻痕,十道刻痕代表著她在這裡住了十年,也代表十年前她的自我警醒,發誓要好好過日子,絕對不再低迷的決心。
鄭蘭露出一個舒展的微笑,開始了她的訴說。
“我的女兒名叫孟麗,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和你成為好朋友。”
“我的丈夫名叫孟然,他是一名優秀的生物老師,這株連樁月季,就是他為我嫁接的。”
“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剛回國不久,是標準的海歸才子,我們一見鍾情,愛的無法自拔,為了他,我抵抗家裡為我安排的婚姻,一意孤行的要嫁給他。”
“婚後,我們很幸福,並且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意外也來的很快……”
鄭蘭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的成分不好,要被下放,在那個時期,能幫我們的人太少了,就連我孃家,都正艱難著。”
“其實我不該怨恨家裡,我能走到現在,還是受了家裡的幫助,但我在那段最困難的時期,失去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
“沒有人能理解我當時有多悲傷和無助,我甚至想過,和他們父女一起在地下長眠。”
“我爸是在小麗走了兩個月後找到我的,他問我後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