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有明文規定,凡家中有修者或巫者可免稅,可免祭。這也是家家戶戶盼望家裡能出修者和巫者的原因。
又是數日,梅權認為周風是個聽話的好貓,便將他脖子上的繩套解開。周風重新獲得自由,高興得他在院中蹦來跳去。以周風現在的速度和智商想逃出梅村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他沒有逃,他把梅權當做了親人,在這個世界最親的人。也許梅權也把周風當做了親人,女兒不在身邊,他時常對著周風訴說這些年的酸甜苦辣。
“梅大哥,你救救我家小三兒吧!”一名婦人哭哭啼啼走了進來,手中還拉著一名四五歲的小女孩兒。
梅權正在用柳條編織籮筐,周風則在旁邊欣賞著他那熟練的技能。
聽到哭聲,梅權趕忙起身,“三兒她娘,有啥話你儘管說。”
“今年輪到我家供祭品,可巫者說,今年河神要享用童男童女,正好我家小三兒符合,叫我祭日那天把小三兒送到祭臺,不然就把小三兒抓走,罰我家連供三年。梅大哥,你說我該咋辦呀?”說著那婦人又痛哭起來。
在那婦人身邊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小三兒,她蓬散著頭髮,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手拉著自己的孃親,一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咬動著。她知道孃親在傷心,卻不知道災難已降臨在自己這小小的身軀上。
聽到是關於祭品的事,梅權也犯了難,這是祖祖輩輩定下的規矩,不可能因為某一人而改變。
“這件事我去找村長商量一下,看有沒有別的替代品。”說完,梅權急匆匆走出門外。
天色黃昏,太陽無力的下墜著,殘存的血色格外惹人注目。
梅權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入家門,周風迎了上去,注視著他的面龐。梅權臉色陰沉,看到周風眼淚滴答滴答不停的落下。
這是怎麼了?周風心中疑惑,衝著梅權叫了幾聲。
梅權蹲下身形用大手輕輕撫摸著周風的脖頸,又是一陣稀稀拉拉。
周風有一種不詳落在心頭,莫非我就是那小三兒的替代品。呵呵,老天真會捉弄我,我才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你就給我潑盆涼水。可當周風想到那楚楚可憐的小三兒,心中頓時亮堂起來。反正我也不屬於這個世界,為那小女孩兒犧牲一回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