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見過鮮血淋漓的人體,急救室裡多了去了。可是以前張卿所處的位置是施救者,而現在他卻成了一個殺人者。
笑了半晌,張卿大口的喘著氣,只覺得疲憊異常,並不是那種內氣用完的身體虛弱,純粹是心靈的空虛感。
他站起身將入禍刀拔了出來,果然是好刀,一點血跡都沒留下。張卿將刀插回刀鞘,先是運轉功法,調息體內的傷勢,略微穩定了氣息後,開始思考之後該怎麼辦。
透過與孫博的對敵,他已經明白自己小看了武者的實力,之前的驕傲自滿也被徹底的打消。後天巔峰都如此厲害,要不是用火藥陰了一手,對方也毫無防備,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而且想要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先天高手,恐怕不會那麼好使,張卿做過測試,爆炸的殺傷範圍頂多不到一丈,孫博都能準確的用刀挑向炸藥包,那兩位恐怕更容易躲開爆炸範圍。所以需要想個好點的辦法。
張卿思索片刻,猛然眼前一亮,趕緊悄悄的潛回半山望亭之中,這時纏鬥的三人已經向山下移動了半里多,所以沒發現張卿活著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撿起兩個炸藥包,然後把賬簿掏了出來,拿了根繩子把他們緊緊的纏在一起,然後向三人戰團的方向摸了過去。
此時白輝夜的狀態也不算很好,“笑彌勒”鍾齊雖然是富家翁打扮,卻有一身佛門硬功,降魔杵也大開大合,極其剛猛。白家武功不適合正面硬剛,只能不斷躲閃。
而李越的陰魂手飄忽不定、陰毒無比,被對方真氣入體就會產生麻痺感,陰寒真氣還如附骨之疽難以清除。他在剛才躲避降魔杵的時候沒注意,被李越一指點在了左臂之上,結果到現在左手都幾乎不能使用了。只好仗著高超的步伐與對方周旋,尋找破敵之法。
“嘿嘿,白家的遁一神步雖然有些精妙,但也不過如此嘛,而且你中了老夫的陰魂指,還能堅持多久呢?”
白輝夜暗暗咬牙,遁一神步是江湖最頂級的輕功,一旦施展起來以一敵十都能遊刃有餘。可惜這種步法極難學會,就算是修習了《六爻六壬心法》的族人也不一定能夠領悟其中的精妙。他白輝夜學的只不過是簡化版的簡化版,若是他真會遁一步法,哪還會容對方二人囂張,光繞就能繞死他們。
而且白輝夜已經能感覺到那股陰寒真氣開始想要突破胳膊的阻攔,侵入其軀幹了。事實上之前的李江晦就是被李越追殺,也被陰魂指點中,沒有驅散這股真氣,最後暴斃而亡。
當然白輝夜的功法比李江晦強上不止一籌,不會如他那樣無法抵抗,但是如果拖久了也會造成很大的損傷。
壓力越來越大之下,白輝夜已經心有退意了。雖然賬冊十分重要,可是肯定沒自己的小命重要。這次抓不到亭河幫的把柄,還可以找下次機會。反正對方的不法之事不止一件,只要劉亮還在州主位置之上,他們總能找到辦法。而且現在上邊許久沒有聲音,估計那個孩子已經被殺,說不定賬冊都已經被毀去,還留在這裡實屬不智。
白輝夜正下定決心,準備突圍而去,突然聽到旁邊一個小土坡上傳來了張卿的聲音:“嘿,你們不是都想要賬冊麼,小爺不陪你們玩了,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