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去做什麼?曾慧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家家做出出賣自己的事情?你未免太高看你們了吧?”沈清悠哭笑不得的質問。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以前的事情我都悔過好不好?清悠,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讓家家出來,你難道疼他,肯定捨不得她吃苦對不對?”曾慧敏聲淚俱下,說出的話卻像極了一把把刀子,狠狠的紮在沈清悠的心臟上。
她緊緊的捏著拳頭,怒極反笑,“我能夠有什麼辦法?而且這次家家進去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嗎?要我看,正好讓他多吃點兒苦頭,以後他才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家家是沈家唯一的兒子,他憑什麼去吃苦?倒是你,如今人模狗樣,實際上心思惡毒得很,這次的事情指不定就是你暗中搗鬼。”曾慧敏站起身來,梗著脖子冷笑道。
“我搗鬼?我還能逼著他酒後駕車嗎?我還能逼著他去把人家撞死嗎?”
曾慧敏心虛,不敢看沈清悠,嘴上說出來的話依舊難聽,“哪又怎麼啦?你去陪人睡一覺,家家就能出來,你難道連這點兒手段都沒有嗎?”
“夠了,曾慧敏,你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沈清悠打斷曾慧敏的話,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讓張芮去?”
“張芮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
“是啊,張芮是你的女兒,所以她可以什麼都不做,而我這個外人,就要捨棄一切去救你的兒子,對嗎?”沈清悠質問道。
曾慧敏啞然,呆呆的看著沈清悠,沈清悠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果想要我救家家出來,你就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肯定是撒手不管。”
聞言曾慧敏眸子一亮,連連點頭應下,忙不迭起身離開,剛走到轉角時就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幾滴猩紅色的鮮血從她指縫滑落,落在了地上。
沈清悠看在眼裡眉頭緊鎖,思忖的時候曾慧敏已經離開,她關上門腦子裡一片混亂。
劉某葬禮很快就到了,沈清悠當天特意請了假,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出現在了墓地,那天天空中飄著細雨,沈清悠撐傘走過去,原本沒人注意到她這個“不速之客”,偏生劉某的妹妹一眼就看到了沈清悠,指著沈清悠就破口大罵,坐在旁邊哭的貴婦聽見了起身來到了沈清悠的身前,二話不說直接就舉起巴掌要打沈清悠。
沈清悠也不避開,睫毛顫抖了以下,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然而那一巴掌並沒有落下來。
“你現在肯定很想我給你一巴掌對不對?這樣的話你覺得就贖罪了是不是?呵,我告訴你,想得美,我就是要讓你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我的痛苦,你們也必須受著。”貴婦厲聲冷笑道。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兒子也在不久前去世,你的傷痛我可以感同身受,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你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可是我們也會有新的生活不是嗎?他們去世的人,也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沉浸在悲痛當中,不是嗎?”沈清悠哽咽著輕聲說道。
然而,換來的只是貴婦的冷嘲熱諷,“你的兒子能跟我的兒子比嗎?你兒子即便是下十八層地獄,也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我兒子是你弟弟害死的,他就應該去償命。”
沈清悠緊緊的握著拳頭,咬牙承受著這些尖銳的言語,她明白,這些都是她應該受著的,誰叫沈家家撞死了她兒子呢。
貴婦罵了一會兒也興致缺缺,停了下來坐在了凳子上,“我罵你再多句,我兒子也不會回來,你就別在這裡礙眼了,我看到你,就恨不得那個殺人犯立刻去死。”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沈清悠臉頰微微偏向旁邊,清晰的手掌印印在她的臉上,“我告訴你,我媽心軟不對你做什麼,可是我不會,就因為你們,我哥沒了,你居然還有臉跑到這裡來,我真恨不得將你踹出去,免得你髒了我哥的路。”
沈清悠垂眸,抿唇沒說話,劉某妹妹被沈清悠的態度激怒,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往旁邊的墓碑上面撞。
賓客被這場面嚇得尖叫連連,眼看著沈清悠就要撞在墓碑上了,陸臻森冷著臉出現,扯著女人的手,將她甩到了旁邊去,伸手護住了沈清悠。
“你們動她一下試試。”陸臻森冷著臉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了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被陸臻森盯得發怵,縮了縮脖子,“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教訓就應該被教訓的人怎麼了?就她弟弟可以撞死我哥,我還不能打她了嗎?”
“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不過你們要是再敢動手傷她一分,我就讓你們全家去陪你哥哥。”說罷陸臻森攬著沈清悠的肩膀,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