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朝朝，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那聲音溫柔而熟悉，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她。
是媽媽。
聞朝月的眼眶瞬間紅了，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發不出聲音。
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跳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衝向門口。
她的手顫抖著握住門把手，猛地拉開。
門外，聞關玉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她的頭髮有些凌亂，真絲睡衣有些褶皺，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聞朝月的視線模糊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她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聞關玉，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媽，媽媽……”她的聲音哽咽，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聞關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寶寶不怕，不怕，做噩夢了嗎？”
聞朝月沒有回答，只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聞到了媽媽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那是她曾經以為再也聞不到的溫暖。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聞關玉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
聞關玉感覺到女兒的異常，心疼得不行。她輕輕撫摸著聞朝月的頭髮，低聲呢喃：“不怕，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
聞朝月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那哭聲裡，有恐懼，有慶幸，有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她哭得撕心裂肺，彷彿要將前世所有的絕望和孤獨都宣洩出來。
聞關玉沒有再多問，只是緊緊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浸溼自己的衣襟。
她知道，女兒一定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如此失控。
末世五年，自從聞關玉在一年後為了保護她被人殺死後，她數次瀕臨死亡，在荒野流浪，啃過樹皮吃過泥土，被人揹叛…也再也沒有流過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