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猶豫了片刻,卻擲地有聲的說道:“鬱師爺過慮了,你是不知我那堂哥,好吃懶做,風流成性,沒錢還想學人家納妾,他們夫妻之間為此事不知道鬧騰了過多少次了。此刻我便是打殺了柳氏,說不定我那堂哥還會感激與我。”
這讓剛看到一絲希望的柳氏又重新打入了地獄,驚慌失錯的叫道:“不要,不要打我,我也是被她威脅的,真的,我真是被逼無奈的……”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讓鬱師爺瞬間來了精神,“她威脅你?你做了何事,讓她能威脅得到你?”
柳氏不得不如實招供:“……我並不知向總管與那婆子有仇,才帶她去尋向總管的,這事過後,我也沒多想。沒想到前些日子周氏找上門,並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幫她,她便把此事告訴林梅,我當時雖有些害怕,但想著她並沒有證明,我便拒絕了她,可她威脅我說,殺死向總管的人也在洛陽,並且就在林府,我若不答應,她便讓那人將我供出來。我當時是在是太害怕了……”
“可我該如何信你!”
“我說的千真萬確,殺死向總管的那個人便是他。”柳氏激動的指著元吉說道。
半晌,林山才消化她的供詞,帶滿腹的疑惑和震驚看著她:“你沒認錯!”
向總管的事,包括他的死,林山知之甚少,林梅也有意隱瞞。可就在此時此刻,林山陡然覺悟,長姐的身上揹負了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的真相恐怕不是一個女子能承擔的,一瞬間,他心裡五味陳雜。
“我剛看見他時,也嚇了一大跳,但我絕對不會認錯。”
“你還記得那婆子姓氏名誰,家住何處?”
柳氏慢慢回憶道:“那婆子好像姓湯,叫什麼我不知道,聽口音是江南人氏,至於住所,她好像在京裡的某大戶人家當奴婢。”
林山瞧她不似說謊,倒沒真將那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如你所說實話,待我查明真相後,倒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但若他日你再做對不起林家的事,別管我老帳新帳一起算!”
柳氏忽然眼角湧動,驚喜道:“再也不敢了,今後我便待在家中一心奉養婆婆,伺候相公,本本份份,再也不惹事生非了。”
柳氏該說的都說了,還在供詞上印了手印,但好歹也算是免了一頓打。
白翠瞥了一眼旁邊傻樂的柳氏,粗糙的手指緊捏著衣角,正猶豫間,忽然被人拉扯,按在長凳上,這才回過神來,那板子一下打在身上,強烈的痛感一下刺激到了她靈魂。
“我說,我說,別打了,別打了……”
“停,早這麼覺悟,不就讓大家都省事了麼。”林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該交代的之前已經跟大小姐如實說了,大爺若是不信,四喜姑娘可以做證。”白翠將之前對林梅說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