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林姑娘已經走遠了,咱也走吧。”阿大站在羅思誠的背後悄聲說道。
羅思誠望著遠去馬車,失望的喃喃:“她都不沒跟我道別呢,怎麼就走了呢?”
阿大扶額,昨日林家姑娘不是親已登門道別了嗎?某人還大放厥詞,定要在一品樓連吃個三天三夜。
羅思誠回過神來,見他衣服沾滿了血跡,滿臉嫌棄的說道:“你還是先找個地兒,把衣服換了吧。”
“羅公子,請留步。”
羅思誠止步回頭,見劉大武大步走來,詫異道:“莫非你還想擺席感謝與我?”
劉大武只愣了半息,笑道:“羅公子說笑了,只是這林家人已經走了,總得留幾個人證在那陳述狀上簽字畫押吧。”
羅思誠可不想替他跑腿辦事,再說自己又撈不著好處,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幫他。想了說詞,便道:“劉大人,你就莫害我了,我這童試已過,下半年還要參與秋闈,這人證你還是另請他人吧。”
“我以為羅公子是那忠肝義膽,俠義心腸之人,沒想到竟看走了瞧,也罷,反正今日鄉鄰眾多,隨便找幾人也能辦了這事兒,只是這“忠義之家”的名頭,若是沒落在那狀子上,你說百姓會不會覺得羅家圖有虛名?”劉大武說完,嘆了一氣,轉身就走。
羅思誠氣的在心裡罵了他千百遍,這幾年,羅家僅剩的孤兒寡母一直都靠著這名頭,才敢跟東府抗衡,保住族譜上的名字。
“等等,小爺我想通了,不就籤個字,畫個押麼?你趕緊把那狀子拿來,小爺還有一大堆的事呢?”羅思誠氣呼呼的說道。
“喲,羅公子大義,來人,趕緊拿過來讓羅公子簽字畫押。”劉大武笑著說道。
待官兵拿出筆墨紙硯,羅思誠大筆一招,留下大名摁了手印,瞪了他一眼,道:“這下滿意了吧。阿大,咱們走。”
“你再請留步,田將軍讓我轉達你一句話,你若不想聽,那就便走吧。”
羅思誠甚奇,本不想理會,可又轉眼一想,萬一是什麼要事呢?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不是兵魯子嗎?怎也學的故弄玄虛。”
劉大武任由他說,笑道:“田將軍讓我轉達,下半年鄉試的主考乃是秦王指定,白水鎮縣令又是他一手提拔,林家的事你也有參和,若秦王抓不到正主,定有意為難與你,若公子不嫌麻煩,可考慮去霍州參考,田將軍定會相幫。”
羅思誠收起了輕慢,凝眉思量,科考雖終究憑自己本事,可若有人相幫,事半功倍。隨即對著劉大武鄭重的施禮道謝:“替我轉告將軍,小生聽從將軍安排,此生感激不盡。”
……
“爹爹,快起來吧,咱們都走遠了。”林梅見路人已經看不見人影,這才將林老爹叫醒。
“憋氣我了,我大氣都不敢喘,以後再有這演戲的事兒,莫在找我,你爹天生就不是這塊料,我這一輩子還從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過謊,緊張的手直哆嗦,那血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開。”林老爹大喘了幾口氣說道。
“戲子常說臺上一柱香,臺下百柱香,可我瞧著爹爹剛剛就演特好,那說話的表情,眼神,還有那手勢,就連戲子都不一定演的如此之像。”林梅奉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