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梅一把將桌上的紅色紙張直接摺疊收進袖中,笑道:“反正是賜婚,你還怕劉家悔婚不成,咱們家也得硬氣些才行,不能讓劉家門縫裡看人,將人瞧扁了。既然早晚是嫁,那就晚些時日再嫁不遲,女兒還想在家多留些日子,等山子過了春闈,娶了媳婦,我把這家交給弟媳,才能安心出嫁。”
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林老爹莫名的心安不少,細細想來,倒也有幾分道理,若是等山子中了,有個一官半職,梅子在劉家的日子也能硬氣些。
可林梅心裡卻惦記著另一件事,必須去趟京城。
……
上京的那天,第一場春雨如期而下,淅淅瀝瀝。
好在腳程快,次日便到了長安。
林風聞訊早已在城門口候著,見到佟大才趕著馬車緩緩進城裡,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堂嫂早已備下飯菜,趕緊家去,好生歇歇。”
可誰知林梅卻沒這等功夫歇息,揚了揚手,笑著嗔了他幾句稱怕那客商跑了,便讓林山先跟著他回去。
林風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立即去看林山的面色,只見林山面上神色如常,怕是早已知道。
勸道:“人跑不了,一直有人盯著,還是先家去歇息半日吧。”
可林梅是真的心急,斷然否決囑咐林山莫亂跑,好生跟堂哥回去,這才帶著佟大才等人先行離開。
鐵蛋帶著師弟無量,分別守在樊樓大門外,只因第一次盯人,一刻也不敢眨眼,生怕將人給跟丟了。
林梅帶著人一跟尋著記號趕到樊樓時,鐵蛋才活法的揉了柔早已酸脹的雙眼。
“人呢?”
“昨個兒就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
佟大才聽著,突然疑惑起來:“這是酒樓,又不是客棧,怎會留客過夜,你小子不會是將人給跟丟了吧?!”
鐵蛋本就戾氣重,雖然在寺裡呆了幾年,被化解了不少,可好勝心依舊,容不得旁人疑心他的能力,當即眼裡閃過一股狠勁,道:“佟大哥莫要門縫裡瞧人,小子年歲雖輕,可腿不瘸,眼不瞎,若不是主子不讓打草驚蛇,小子早將那姓汪的混蛋給綁了。”
佟大才被他懟了一句,不禁懊惱惹這混小子幹嘛。
林梅卻心神恍惚,喃喃道:“佟大才那話說的對,樊樓只是酒樓,不是客棧,怎麼說來,他是孫家的人。”
可顯然,也只有這般,才能解釋得通。
這孫家又想幹嘛?!
“要不,咱們進去坐坐?”佟大才腹腓,好歹進去瞧瞧人還在不在,萬一這小子弄錯了呢。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
林梅眉頭一舒,只要尋到幕後黑手,便心寬了,笑道:“來不往非禮矣,咱們也進去坐坐,若是真尋到那人,咱們也送他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