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大寶雖姓張,可跟他娘性子不一樣,自打有了差事,火爆的脾氣收斂了很多,而且很有骨氣,這一年都沒向家裡伸手要過銀子,逢年過節還給咱們置辦節禮,他可是真拿咱們當一家人看待。若他知曉太太要用東廂房給他用,想來他定是不會答應,可咱們卻不能不顧這些年的手足之情。”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行離去。
山子回到房裡才反應過來,遭了她的道,本是說她與羅思誠的事兒,怎麼就扯到自己頭上?再說大寶姓張,應該在外另置辦宅子成親才對,怎會會在林家成婚居住。頓時捶胸頓足,大姐太過狡猾,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事實上,周喜妹還真動過東廂房的主意,反正山子要走仕途之路,肯定得從小縣令做起,萬一老爺想隨著兒子一同前往。那這宅子豈不會一直空著,還不如便宜自己的兒子兒媳,省下一筆銀子為次子的前程和親事備著。
別說,周喜妹作為親孃,還是很合格的,至少為二個兒子的前程和親事絞盡腦汁的謀算。
晚夜,寒風呼嘯而過。
周喜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除了惦記著大哥一家,還記掛著未歸家的兒子張大寶。想起那一夜,自己偷了玉佩,還被長女抓個正著,後來她雖隻字不提,也不知心裡是不是盤算如何將自己趕出林家。誠惶誠恐中,就更難入睡,後又忍不住想起長子的親事,雖與曾家太太談的差不多了,可就那臭小子遲遲不肯點頭答應,想到這裡,恨不得將他抓回來,直接拜堂成親。
……
大年三十,齊家團圓的日子,就連張大寶也放假三日,一大早趕了回來。
一家人喜氣洋洋,年味欲濃,林梅索性撒手不管,讓二位妹妹幫著置辦家宴,這也是山子昨日提及妹妹們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年紀,林梅這才想到也該讓她們學著管家理財。
難得偷閒一日,再加上林海的婚事兒因酒樓生意太火,一直拖著,好不容易才將日子訂在大年初五,新媳婦進門,林梅作為長姐,肯定是要給見面禮,所以林梅帶著小蝶和四喜,趁慶元祥的鋪子只開半日,大采購去了。
慶元祥位於東市,多是金銀首飾,雖不是什麼奢華貴重之物,可勝在新奇。
小蝶拿了一對蝴蝶珠釵在主子頭上比劃著,笑道:“大小姐覺得怎麼樣,這珠釵上的紅寶石瞧著真喜慶。”
四喜卻不認同,挑了一隻絞絲金鐲子和一隻金鑲玉鐲子,“杜家娘子素為穩重,我認為還是給鐲子比較穩妥。”
“都很不錯。”說著,林梅卻拿起一串珊瑚手釧套在手上,看了又看:“這個怎麼樣?金銀首飾嫁妝單子上已經有了,不如送個手釧,紅色喜慶,帶手上袖子一遮也不太顯眼。”
“那這二個鐲子工藝也不錯,是咱們店的新樣式,你若要買,我給你優惠些。”掌櫃見她已經選了少首飾,忙推薦道。
“連同那對蝴蝶珠釵都包出來吧。”有錢就是任性,林梅豪爽的說道。
手裡有銀,心不慌,更何且購物是女人的天性,林梅這次可沒少買,連同自己也添置了幾樣首飾,打算以後當嫁妝。
剛打道回府,就瞅見自家門口石墩拴了一匹馬。
“好像家裡來客了?”
這個時候?林梅心裡一突,臉上卻輕描淡寫道:“咱家在洛陽周邊沒啥親戚,怕是來找大少爺的,敲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