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那會讓她為自己辯解得逞,當場揭穿:“巧言令色,這會兒就變成替咱們姐妹買了,買的時候還在店裡試來試去的,你這是哄誰呢?哼,最可笑的還想要月例銀子。”
周喜妹的淚水更多,可卻不是痛哭流涕,而是梨花帶雨的臉望著林老爹訴說著:“我本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的,想讓大家都高興高興,可三丫頭為何字字句句處處針對我。這月例銀子也是看二丫頭囊中羞澀才想到的。”
轉過頭對著林梅繼續說道:“梅子,你可別多心,我這話不是怪你的意思,二丫頭好不容易看上一塊雲錦,那雲錦老貴了,一匹都價值百兩,二丫頭兜裡的銀子哪買的起,還被別家的大家小姐羞辱了一番,我這才突然想起林家沒有發月例銀子的規矩,原本想替二丫頭出口氣,替她買了,可今兒我就帶了四十兩銀子,還是老爺心疼我,給的體已銀子。”
桃子跟她針尖對麥芒,又懟了她幾句。
林老爹卻把她的話聽進心坎裡去了,心裡更加羞愧,可同時覺得周喜妹這樣做沒錯,都說後孃難當,桃子又年幼,那懂當孃的心思,都是誤會而已,於是大手一揮:“行了,都是誤會,一家人,以後說開了就好了,不過……”
林老爹停了下來,看著桃子認真的說道:“不管今天誰的錯,你娘有幾句話說的對,小小年紀,還在大街上就跟你娘吵,你讓別人怎麼看你,不敬長輩,還蠻狠不講理,這要是傳出去,你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你讓你大姐,二姐以後怎麼說婆家?”
桃子畢竟還小,哪能想那麼遠,以為林老爹只是嚇唬嚇唬自己而已,斜著頭問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去,這跟大姐,二姐有何相干?”
周喜妹擦乾了眼淚,怕林老爹又和稀泥般的糊弄,把話接了過去:“你這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外面也這樣說,我雖不認字,可老話說的好,一根藤上結的兩瓜,裡外都是一樣的。這自古婆家挑兒媳,都是會打聽兒媳在孃家的脾氣性子,要是知道未來的兒媳的妹妹恃寵而驕,頂撞長輩,蠻狠不講理,這當姐姐的還能好到哪裡去。”
“哼,龍生九子,還各有所長呢,我大姐,二姐那麼好,看不上那是他們眼瞎。”桃子不服氣地說道。
“老爺,你瞧瞧,三丫頭唸書都念傻了,這娶妻娶賢。”周喜妹先是對著林老爹說道,轉個頭就問起了桃子:“你問問你山子哥願不願娶個悍婦回來。”
“老爺,不是我說,這家裡也該好好管管了,立立規矩,再這樣放任不管,以後可怎麼找婆家?”
林老爹見桃子越說越不像話,氣的皺著眉頭思量著。
這下桃子聽懂了,敢情她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就是想拿她仨姐妹的婚事立威。
“你少拿婚事嚇唬人,你想管家就明說,真當咱家裡的人都是睜眼瞎不成。”桃子說完恨不得衝上去撓她兩下。
“桃子!”林梅怕她衝動,一把拉住了她。
林家四姐弟的婚事,一直是林老爹的一塊心病,特別是林梅的,已經滿十八了,前三年還好,上門說親的一大把,可如今國喪都解除幾個月了,連個上門說親的媒婆都沒有,林老爹愁啊,可又不敢當著林梅的面說,眼見山子虛歲十五了,這也是快要討媳婦的人了,林梅的親事八字還同一撇呢,這什麼時候才輪到山子?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況且周喜妹說的也不錯,就這桃子的脾氣真該改改了,再這樣下去,林家姐妹的名聲壞了,林梅更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