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得意的端起第二碗茶,慢條斯理的喝著。
林老爹卻跟羅思誠解釋道:“我頭一次喝的時候,也覺得味苦,讓她加鹽吧,她非得說這茶就是這樣才好喝,說喝習慣還能回味出一股淡淡的甘甜,我到現在也沒喝出甘甜的味兒來,不過倒是習慣了這苦味。”
“梅子姐,這茶為何不加鹽呢,有何說法?”第一聽說煎茶時不加鹽,羅思誠驚奇的問道。
“煎茶時不加鹽,這樣才能更好的保留茶的醇香,其實茶除了煎,還能泡,這茶進過沸水的泡製,才能更好的保留茶的清香,當然泡茶比煎茶更為講究。”
林梅說著還想起了一首詩,悠悠道來:“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輕,六碗通仙靈,七碗喝不得也,徐徐兩腋輕風生。”
唸完,見他仨望著自己,林梅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忙催促他們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恐慌。
那首詩讓羅思誠起了疑心,見她有些侷促不安,打著圓場:“聽梅子姐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這茶好似也沒那麼苦了。”
林老爹雖有些好奇,可想著那酒樓里人來人往,許是誰做了首詩恰巧被林梅聽見了罷,打小她記性就好,教她弓箭二天就會要領了。
山子假裝喝著茶,暗道:能做出這樣的詩的人,肯定是很有才華的人,而大姐認識的人裡除了那蕭秀才,就是那王秀才了,不知他二人是誰寫,不行,還得自下問問大姐,別稀裡糊塗的被人騙了。
林梅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找了個藉口,侷促不安的逃離了現場,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仨人。
……
林梅見山子笑的合不攏嘴,也替他高興道:“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所以夫子為你取字致遠,是這個意思嗎?”
山子雙眼一亮,僅盯著林梅。
這幾天山子可沒少跟林海打聽大姐的在一品樓的情況,可也沒聽說有外人找大姐,可大姐是怎麼知道這些詩詞歌賦?
山子帶著疑問,詫異的問道:“嗯,大姐知道諸葛亮的《誡子書》?”
自打無意間唸了那首“七碗茶歌”,林梅就想好了一套最好的說詞。
“怎麼?就只許你們幾個小的識文斷字,就不準大姐學習進步,我這小半年可沒少跟著邱寧海識字看帳?”林梅說完,看著一旁捂著嘴偷笑的熙兒和桃子,接著說道:“我要不識些字,指不定又被這兩猴兒糊弄過去了。”
“大姐可不興這樣,人家只是犯了一次錯,再說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不敢再犯了,你就別拿這事兒取笑我了?”熙兒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蹶起嘴巴,嗔了大姐一眼。
山子一聽是跟邱寧海學的,心裡不知怎的鬆了一口氣。
可聽到最後卻一頭霧水,看了看熙兒,又看了看林梅,見她倆只顧著笑,轉頭對著桃子問道:“好妹妹,平日裡哥最疼你了,能告訴我,你熙兒姐犯了什麼錯被大姐知道了?”
桃子還小,又沒什麼心眼兒,附在山子耳旁一五一十的說道:“大姐讓我和二姐描大字,結果二姐以為大姐不識字,偷懶沒寫,前幾天大姐突然說要檢查,二姐把之前寫的拿出來糊弄大姐,結果被大姐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