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不在了。"伊萊恩只能如實答道,"一、一切都完結了。我在黃金鄉的旅途也是。"
"所以,你們接下來就要離開這裡嗎?你和貝利都會走?"弗里曼又追問道。
"是、是這樣的,這幾天之內就會離開。"白獅人少年答道,"在離開之前我必須做完一件事,然、然後就得走了。"
伊萊恩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現在就對弗里曼說出實情。也許還是太早了,也許應該等到明天。但他明天還不是一樣要面對這一切,要做該做的事情,有什麼差別嗎。
"你說要做的事情……是要對我做的事情嗎?"貓人少年弗里曼試探著問:"你終於……要動手殺我了嗎?"
伊萊恩打了一個冷戰:"不,不是那樣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殺你。"
弗里曼一個苦笑,沒有置可否。
"我以前經常在做一個夢,這個夢隨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了。"他說,"在我的夢中,我總是夢見自己在和一個人戰鬥,那個人長得和大哥哥你十分相似。
我在夢中有一種強力的感覺,我總覺得我是錯誤的,而他是正確的。
哪怕我為了生存而不斷掙扎,但我總覺得我自己就是該死的,應該死在他的手上,然後得到解脫。那位大哥哥就是來解救我的人,又或者說,讓求死不得的我,得到解脫的人。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總覺得,自己很仰慕那個人。
我仰慕他和恐怖強大的對手戰鬥,毫不退縮並取得勝利的那種英勇的姿態;
我也仰慕他使用強大和多變的能力,巧妙地贏得勝利的,那份聰慧。
我仰慕他的一切,羨慕他擁有的一切。
然後我總覺得,自己要是能敗在並死在那樣厲害的勇者的手中,這一切似乎也不壞。
我被困在一個無盡的夢境中,一直在做夢,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命運。為了不傷害到任何人,我拒絕醒來。我以為一直這樣做夢,事情就會發生改變。
但我到底是在騙誰呢?
在夢境的結末,是你讓我終於做了個好夢,讓我感到了幸福。
但夢終究是夢,哪怕是美夢,也總是要有醒來的一天。
我做了很久很久的夢,我做夢已經做得很累了。
我想我是時候應該停止做這場夢了,大哥哥。又或者說,我應該永遠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