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沉寂是今日的大廳。
一是不敢,在冰山上爆發的火山口威懾力太大了;二是,沒話說了,話都讓古清說完了,幾個思路也都讓他說的差不多了,沒詞兒,只能閉嘴。
“哦,不太好意思,我剛剛搶了你們的臺詞,當然,我接下來會說我應該說的臺詞。你們的問題雖然讓我給問了,但我的回答依然得我來說。因為我不說,可能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不是你們這些專家、精英、學者不夠水平,想不到,而是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古清笑呵呵的玩兒味道。皮笑肉不笑,**裸的是在諷刺。
“你們剛剛說的很歡,很開心,主意很多,而我一句話都沒說,我是在思考,我是在想,你們能夠這麼想,是多久培養出來的習慣。服從大眾,順從民意,你們都是好樣的啊,都是維護帝國民主之多的好手,雖然,你們這樣的行為只是因為這樣做最符合的利益,雖然若是這份兒帖子所代表出來的大眾針對不是評委會,而只是你們中的某一個人,你們肯定不會這麼做,雖然你們以為捨去了你們的臉皮。但是。你們剛剛所說,所想的,捨去的都不是你們的臉皮,你們剛剛捨去的都是我金盃文學大賽官方,以及金盃文學大賽評委會的臉皮。一個官方的比賽,一個自建國以來便開始,持續了近百年比賽,最根本的是什麼?不要告訴我,是那些狗屁的公平,工正,公平。”古清惡狠狠的罵道。一個雙學位博士,在此刻拋棄了文雅,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話說出來之後,他是更文雅的。
“抱歉,我剛剛的用詞有些不太恰當,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我剛剛說的不是那些詞,而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出現的這樣的念頭。不要拿這些套詞來對付我,這樣的套詞被用的太爛了,表面的光鮮也抵擋不了一群俗人的腐蝕。大賽持續如此之久,最根本的,大賽的權威性。一個沒有權威性的賽事,是永遠不可能長久的,有了權威性,即使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也沒有任何人會懷疑,當然,這次是不正常情況,林峰這個怪次這次奇葩的交稿導致了這次的不正常的情況。但是,即使這次不正常情況是因為林峰而起的,也不能把這件事情以林峰的名次被修改而結束。這樣算什麼,上午十點鐘剛剛釋出的訊息,因為還不到十一點的一個帖子,因為這個帖子引起的軒然大波,就改變,就做修改。朝令夕改的時間的都還沒達到,換句話說,朝令夕改都比你們這些個餿主意強,若是按照你們的想法來辦,大賽的權威性都讓你們毀的一乾二淨了。有朝令夕改這樣的念頭的人,都是極度可恥的,都是沒臉沒皮的。”古清痛快的批鬥著,連用著排比。
頓了頓,喝了口水,在眾位評委的繼續默不作聲中,古清收起了他冷冷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比較嚴肅的面孔。
“剛剛,你們中有人提議,讓先把林峰十強第一的榮譽,摘取,然後讓他重新寫一篇文章。這個主意不錯,很不錯,我覺得很好。”古清輕聲說道,語氣中沒有表現出讓人高興,或者禁言的意思。很普通,也很空白。
古清表面的贊同的話語,說出後,依舊沒有人說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剛剛還在強調大賽的權威性呢,剛剛還在批鬥朝令夕改呢,那還話音還落呢,誰要是以為,他這說這話的意思,是贊同的,那被批了絕對是活該的。
“所以,我決定做些微笑的改動之後,便按照這樣的方式來辦了。”古清繼續道。
“主席,請指示。”沉默了好久了,終於在古清宣佈決定的時候有人說話了。
說話的並不是剛剛的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說話的是馬書,他不來撞火山口的,他只是知道,若是再不說話,讓古清一個勁兒的在這兒說,等下處理辦法的時,順帶著評委,古清下手會很重的。被批鬥了一圈了,再不說話,不把態度擺正,這不是表示冥頑不靈嗎?至於剛剛提出這意見的那位評委,古清這話他要是信,他今天就不會坐在兒,細微的改動,這樣小心翼翼的騙人現在已經不流行了。
“等下,通知技術部,拿到通知以後,立刻將官網上除卻林峰以外的那些人的名字全部扯下,從十六強開始。然後以大號字掛出一條通告:因為,網路上某個帖子的出現,影響了大賽的權威性,同時也擾亂了大家的心情,鑑於這樣的情況,評委會經過商議決定,昨日十強比賽成績不完全作廢,除卻林峰之外的所人重新比過,林峰十強第一榮譽不變,同樣,退出也不變。重新比賽地點、日期、時間,會在明日通知到眾應該通知到的手上。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評委會已經掌握了帖子的來源,一個居心撥測的帖子,想要擾亂大賽應有的秩序這是不可能的。另外,大家所關心的問題,林峰的這十六篇故事,能夠得到唯一榮譽是因為,他的簡單,他的深刻,他的數量,而文筆方面的問題,是以他離開大賽來解決的。至於一碗湯式的故事林峰的名聲對大賽造成了影響的問題,評委會再次鄭重宣告,評委會堅持的只看交稿的原則,將會永遠堅持。”古清伸手按下了桌上的一個按鈕,聲音略高,吐字清晰有力的將自己的決定以評委的會議的名義官方化著。對於這個決定,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在剛剛其他評委討論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帖子出現的源頭。他並不認為,這個帖子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是有人閒著沒事兒長篇大論一番來搗亂的,肯定是有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藉助網路的力量,將大賽官網剛剛掛出的決定撤銷。有行動,肯定有目的,而目的往往由代表著利益,畢竟沒有利益的事兒,沒有人是願意幹的。那擾亂了大賽剛剛釋出的決定,利益何來,第一,不在,那第二,第三乃至以後,或者說就求個心裡舒服,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古清想的到,無非就是心中不快,不舒服,不順,想透過這樣的方式,讓大家都不痛快一番。但他不願意深想,也不願意去查,與其挑一個出來,不如全部一棍子打死。
頓了頓,古清又道。
“好了,就這便夠了,哦,對了,發一個警告,若是在有類似的詆譭帖子出現,大賽將毫不留情請網警辦公室徹查,一經確認,通報全國,記錄檔案,在校的不準畢業,在業的通知單位開除。嗯,就這樣,馬上通知技術部門下發。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面對古清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似乎都預設了。沒辦法,古清這問題問的太讓人難以開口了,你都將命令下達了完畢了,你還想要我們說什麼?那邊都由無線電接到通知準備下發了,你問我們有沒有問題,何必呢,不放在心上,就一直不放在心上唄。
是的,他們都預設了,即使心中有意見,也只是在心中發洩般的不滿的唸叨幾句。金盃文學大賽是民主集中制,先民主一番,然後由主席集中,一言堂,絕對名副其實。
“好,看來大家都沒有意見,沒有就好,現在大家討論一下,新一輪的十六強晉級十強的比賽題目,日期。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兒,關於大家的,希望在大賽結束之前,大家交給我一份兒關於權威性的萬字報告,當然,不通報,不記檔,不過,要手寫的。好了,開會。”環顧了一遍四周,古清點了點頭道。絲毫不顧,眾位評委臉上掛起的濃濃的苦笑。果然,還是跑不掉啊。
……
……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大地,明媚如它,絲毫不因為人世間的瑣事而動搖。
龍騰大學校內,食堂和林峰他們所在的求知公寓之間的路上,綠樹成蔭,人來人往。
林峰面帶微笑在欣賞著周圍的樹木花草,和來來往往的人,應華他們則顯得有心事,既不看向前方,也不看周圍,直勾勾的看著腳下,他們還在思考先前林峰信心十足的所說的那番話。落入校園內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有些亮點。
“峰哥,剛剛看你吃飯,真的是胸有成竹啊,你就真的這麼相信古清主席會將這件事完全解決掉,還不會損害你的名譽什麼的?”應華看著林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