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昂和季然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師爺看起來有點害怕了：“兩位大人，按照咱們大清律令，找到好東西的地方都要減免一定的賦稅呢。咱們拿了東西不要緊，但得把減免的賦稅補上，不然沒法做賬！”
蘇昂眯眼笑：“看來你的業務挺熟練呢。”
“業務？”
師爺怔了一下：“大人您說的是公務吧，唔，這也算是公務了。按照規矩，好東西都得您先過目，然後是左右縣丞，再然後是主簿大人，最後是負責刑律的典史大人。這些全過目完了，除掉勾去的寶物，剩下的才送交郡上。”
“應該減免的賦稅呢？”
“三次減一次，大人，不過是幫拼命的小人物罷了。咱們這邊啊，就把他們叫作走寶的，給咱走來送寶，自個也走進黃泉，大人您也不用管太多，要是能減免賦稅，當地的官吏會給他們大把的好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個理。”
“三次減一次，走寶的還肯幹？”
“減一次就夠下面的官吏吃上幾年了。”
師爺不屑一顧：“送上來的寶貝都是大寶貝，進士、王俠之類的服用正好，大俠和舉人服用就是浪費，再說了，走寶人的一套是咱大清國自古就有的規矩，下面的官吏不把寶貝送上來，他們也沒地方賣！”
“然後呢？”
蘇昂往後坐下，季然早就用才氣幻化青藤大椅，和蘇昂挨邊落座。
兩人眯著眼睛，竟然有點相像，都用一種幾乎算是詭譎的眼神盯著山羊鬍師爺。
風不二等人也摸上戰刀……
“然後呢？”
蘇昂又問。
山羊鬍師爺詫異的瞪大眼：“大人您啥意思啊？”
“呵呵。”
蘇昂笑了一聲，風不二等人就把戰刀拔出來半截，山羊鬍師爺噗通一聲跪地上，磕頭如搗蒜。
詢問了之後，蘇昂也就知道了裡面的道道。
其實，也不是三次減免一次賦稅，而是有更詳盡的說法。
賬本里有五十七件寶物，蘇昂身為知縣，要是拿走了五件，他掏出抵一次賦稅減免的錢也就夠了，剩下不足三補一的缺口，就得左右縣丞、縣主簿，還有縣典史分攤。
蘇昂初來乍到，山羊鬍師爺就受了下面官員的指派，要誤導蘇昂，讓他多拿點錢補出來呢。
三比一，也是大有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