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看蘇昂的眼神特別複雜。
“獵狗終須山上死,將軍難免陣上亡?主人,您是怕奴家姐妹被斬斷了?”
鴛鴦想起了她剛剛化形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剛成為了精怪,蝴蝶還沒能從她的身體裡脫離出來。
她插在一個方圓三十丈的巨大肉塊上,肉塊砰砰跳動,隨著海浪漂流。
這肉塊,是一個巨大的心臟。
她恍惚記得自己以前更厲害,但為了殺死心臟的主人,她的靈智被心臟主人的血液給燒融了,這才誕生了她。
或者說,是一個更厲害的寶劍的死亡,讓她得到了出生的機會。
記得那時候,高空落下一個頭戴八尺長冠的男子,男子把心臟打碎,只挑了巨大心臟最深處的一滴熱血吃掉了,然後,陪她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獵狗終須山上死,男子必然會死在無垠的高空,她呢,最好別找用劍的主人,自己苟且偷生。”
第二句是……
第二句是什麼來著?
到底是什麼!
鴛鴦捂著額頭呻吟起來,她記得自己被男子隨手扔了不知打有多遠,但怎麼都想不起來男子說的第二句話了。
她也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男子的臉。
他是誰?
他是誰!
記憶被人混亂了,腦海的最深處被人狠狠的褻瀆。
最深沉的隱私被侵犯,鴛鴦產生了一種瘋狂的暴怒,但異樣的感覺砸下來,登時,讓她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她記不起男子的長相是應該的。
記不住男子的第二句話,也是應該的。
鴛鴦甚至產生不了質疑的念頭,連多思考一下的念頭都沒有了。
“主人。”
鴛鴦軟聲道:“奴家姐妹是劍,劍就需要一個主人,也難免折在沙場上。”
這是她們的命,鴛鴦一直這樣認為。
蘇昂卻搖頭了:“有靈智就是活的,活人不需要命運來安排自己。”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