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莫名其妙的連敗士氣就衰落了,他們西楚精兵從不言敗!
可這時,忽的,遠處傳來另外的一首歌謠,是詩詞,是吟哦……
“北人善駕車,南人善使船。易地而為之,船覆車也顛。人生不相習,勉絕也徒然……”
一個刀削般的漢子緩步走來,穿著一身不怎麼合身的長袍,上面帶著血跡,好像從死人的身上扒的;漢子還扛著另外的一個人,穿著一身精鐵鎧甲,而且是敵軍瑤國什長的鎧甲樣式。
李澤、四名百人將、百名士卒都看了過去,發現漢子還很年輕,長得俊秀如同美麗的少女,唯獨那雙眼睛精芒閃閃,充滿了陽剛之氣。
隨後看向瑤國的什長,臉上帶起殺機……
“哦,不用管,雖然這傢伙有著比你們百人將還強的實力,但他被我廢掉了。”穿長袍的年輕人輕輕笑道。
這人的表情很和善,但李澤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怪異,似乎是在學著什麼人,而不是自己本來的真面目。面對李澤狐疑的眼神,廣騰抽搐了下嘴角,長嘆道:“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丟人丟到西楚了。”
在和蘇昂分別後,廣騰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個任俠,任俠重承諾,講義氣,輕生死,他也能做到,但總是做不完全。
就好像面對蘇昂吧,他一直都是猶豫。他對蘇昂動過愛才之心,對蘇昂動過兄弟之情,也對蘇昂動過殺機……他太矛盾,不適合做個任俠。
於是,廣騰宰了個西楚文傑,換上文傑的衣裳,但……好吧,他也不適合做個文傑,畫虎不成反類犬。
“吶,我該做什麼呢?其實對我的力量來講,文傑、任俠、方士都無所謂啊,可這些都不適合我,我該做什麼呢……我沒有蘇昂的大氣,也沒有蘇昂的小心眼,唔,我這個妹婿啊,讓我徹底陷入了糾結呢。”
他問自己:
我在乎什麼?
我想要做些什麼?
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前兩個都有了很明確的答案,但最後的一個,讓他徹底迷惘。
就好像他嘀咕的,他沒有蘇昂的大氣,能放過和良人的仇怨;他也沒有蘇昂的小心眼,在陳安縣的時候,蘇昂可把他折騰得不輕。他迷惘了,甚至迷惘到——任俠的力量都被另外一種力量吞噬掉了。
“你到底是誰?”李澤上前問道。
要說廣騰廢掉了瑤國的人,那應該是朋友,可廣騰說自己丟人丟到西楚了,又好像不是自己人來著。他在廣騰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恐怖,讓他這個大俠都不寒而慄。
“我是誰?我……敵人啊。”廣騰微微笑了。
只在一個瞬間,廣騰的周身燃燒起灰色的火焰,手裡出現一柄紫色的長劍,紫色長劍已經明顯是劍類精怪了,但這柄價值連城的寶劍,在廣騰的力量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無比恐怖,那是無比恐怖的可怕力量。
只是看在眼裡,身經百戰的西楚士卒就開始顫抖,李澤也瞠目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