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將裡也有強弱,廣騰只落後五百人將半個馬位,他不用韁繩,雙腿夾著馬匹,身軀如高山上的不老大松,似乎在軍陣中,他的氣勢已然壓過了同僚,就算五百人將,也不能奪去他的風采。
另外三個百人將,只能並排落在他的身後。
“這才是主角啊。”蘇昂感嘆了一句。
三年後的雄士推舉,這個雄士,穩當當的是廣騰了吧?他不算,按照恩師們的說法,三年後,他完全能吊打所有雄士了。
不過,人家廣騰可沒有八千多位恩師……
蘇昂還看見更後面,那整齊馬陣裡的威武士卒。
百人將之後是什長,屬於廣騰心腹的兇狼,自然在什長中的第一位,可兇狼捂著臉,一雙眯縫小眼滿是尷尬,因為他的臉。
淤青、紅腫……蘇昂噗嗤一笑。
兇狼在他家門口捱打的事情,旎旎自恃身份,自然不會說的,可老掌櫃沒那麼多計較,當笑話說給他聽了,按照說法,可真是……拳拳到肉,肉肉是臉。
兇狼滿嘴的牙,他拼命保護著,也沒能剩下幾顆。
注意到蘇昂詼諧的視線,兇狼特別敏銳,飛快扭頭呲牙,當然,牙沒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也有幾分威脅的意味,可這時街道兩邊的窗戶開啟,兇狼連忙擠出一臉的‘和藹笑容’。
窗戶開啟,兩邊建築有那閣樓的,更是露出一張張粉嫩的俏臉。
許許多多,來自陳安縣所有家庭的,上至第五級的大夫爵,下至普通百姓家的妙齡少女,揮舞素手,搖動手裡的帕子。
她們紅著臉,但努力不羞澀低頭,美眸波光粼粼的呼道:
“待我長髮及腰,將軍歸來可好?
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
天光乍已破遇,暮雪白頭到老。
寒劍默聽奔雷聲,長槍獨守空壕。
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
荒南晚來孤獨客,紅繩結髮梢。”
帶著七分嬌呼,帶著一分膽氣,帶著一分羞怯,也帶著一分期盼,少女們怯雨羞雲般看向自己心中的郎,盼郎殺敵,盼郎立功,也盼郎平安歸來。
只求郎君歸來,此身願付相思意……
“嘿……哈!”
陳安縣四百士卒吐氣開聲,除了二五百主以外,連眼高於頂的廣騰也拔出利刃,斜指向天,他們面色肅然,擴胸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