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兒,詩詞送你了就是送你了,別提什麼恩師了,麻煩。”應物在神庭裡高聲大笑。
“這可不成。”蘇昂回道。
他可是好人來著,從不盜竊,從不算計人,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回去過一次的蘇昂只覺得天高了,海闊了,心裡都好像有了天地一樣的寬敞舒暢,那是肯定不做違心的事情的。
於是……
“徒兒可是好人來著。”
心裡說了一句,蘇昂嘴上帶了一句:“這首詩名叫《龍潭》,乃是恩師應物所寫,當然,恩師應物比較謙虛,他說和恩師李太白、杜甫、王維、李賀的佳作相比,這首詩只是垃圾而已。哦,對了,剛才說的四位恩師有過別號,就是詩仙、詩聖、詩佛、詩鬼,所以……要是以後有了更好的,可別以為我沒盡心。”
沒盡心你家大爺,罡只想罵娘。
這是還記著仇呢,不然你看我幹嘛,你裝逼你看我幹嘛?罡覺得蘇昂的目光灼灼,能燒人。
旎旎卻忍不住笑了,驚駭過後,覺得蘇昂其人,還……挺有趣。
恩師在上蘇子昂,好吧,你睜眼說瞎話。
蘇昂注意到旎旎含笑的眼神,摸摸鼻子,無語了,這人啊,說實話咋這麼難呢?
不過,解釋了,那就是解釋了,給恩師們留下傳承的事情,也著急不來。
他夾起刻削,晶瑩的水靈刻帶起毫光,筆走龍蛇:
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閒。
只此一句……“好!”老掌櫃忍不住拍手大笑。
他是洞圖湖的老人了,對洞圖湖的一草一木都有著深刻的感情,蘇昂的這一句就寫下整個洞圖湖的外圍,石激懸流、潛處野雲,硬是把五座水脈和瀑布描寫得生靈活現,讓人拍案叫絕。
更美的是那一字曰‘雪’。
蘇昂去時,正值初夏,肯定是沒雪的,可這雪不是鵝毛大雪,而是石激懸流濺射的水花,端得是白如雪、純如雪,他覺得美極妙極,妙到毫巔!
而此時,蘇昂把整篇詩詞寫了出來,一氣呵成。
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閒。
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
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曉日浸東山。
回瞻四面如看畫,須信遊人不欲還。
金光,亙古金光!
這是寫景篇章,金光三尺,也是……名動大成!
旎旎已經忍不住顫抖了,看第一句,覺得極美,看第二句,竟彷彿什麼東西砸進了心底。這‘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氣勢磅礴,又特別形象的寫了五龍匯聚成一龍,寫了五座洶湧湖泊的中央,那平靜無波宛如明鏡的……洞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