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子,你真以為本將捨不得殺你?”廣騰忽的靠近。
“你都不願意娶了胡飛瑤,為什麼要逼我娶了廣良人!”
蘇昂不閃不躲,冷眼相對。
兩人停頓了半晌,氣氛一時凝滯,廣騰身後的兇狼已經攥住刀柄,蘇昂旁邊的季然、百里戈、小亭卒也散落開來,一人護著蘇昂的女兒們後退,另外兩人包抄上來。
可這時,廣騰的臉抖了一次,蘇昂的眼瞼也顫了一次。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的大笑出聲,蘇昂往衙門走,廣騰轉身上馬。
“蘇昂我弟,要升官,莫晉爵,此次過了太行山脈,就算哥哥我也沒把握活著回來,哥哥我啊,可不想良人孤身隻影無親眷,要落得吞聲忍氣空嗟怨。”
這時候,廣騰有些咬文嚼字。
可是,什麼意思?
廣騰不想他上沙場他聽出來了,但升官的話,不就是為了上沙場嗎?
那麼,要升官,不晉爵?這什麼情況?
蘇昂覺得納悶,但回頭時,發現廣騰已經拍馬離開,兇狼好像一條狼狗似的,跟在戰馬的後面一路小跑。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兇狼猛的扭頭,呲出一嘴雪白的尖牙……
廣騰走後,門口噤若寒蟬計程車卒全都鬆了一口氣。
兩個守門計程車卒對蘇昂微笑,視線落在馬匹馱著的黑虎皮上,眼神就更柔和了。對陳安縣計程車卒來說,黑虎不只是禍害,還是和他們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只是一個吹氣骷髏,幾年前,就砍殺了他們三十多個同袍。
所以進入縣衙後,一路走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計程車卒全都挺直了腰肢,大槊咔嚓揚起,就好像蘇昂是縣考魁首時的‘過刀山’一個樣子。
但也有不同,就是武器沒有落下,不帶任何考驗,而是最單純的表達他們的敬意。
蘇昂也點頭微笑,偏頭想了想,忽的扯過季然等人抱著的黑虎皮,就這樣拽著,一路拖地,朝著後堂的方向走去。
黑虎皮的價值很高,但他就這樣拖著,糟踐著,到了後堂門口。
“允履足入。”堂內傳來笑聲。
蘇昂立馬鬆了口氣,如今,他和季然是第一級的公士爵,百里戈的爵位高些,也不過是第二級的上造而已,再加個沒有爵位的小亭卒,都還沒資格穿上足襪,要是再脫鞋進門,就是打赤腳了。
蘇昂在這裡打過一次赤腳,可這次人多,還有乾女兒們看著,能穿鞋進去就是再好不過。
以蘇昂為首,眾人一起穿過過道,走進廳堂。
“徒兒拜見尚師,拜見文掾大人。”
“莜、柳、惡拜見師公,嗯……陳安縣文掾安好。”
“我等拜見縣公、文掾兩位大人。”
進去後,縣令公孫撫就站在中間,文掾朱昴也一起跟著,兩人沒有落座大咧咧的等,而是迎了過來,足可見他們對蘇昂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