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蘇昂的腦海彷彿有金鐵交擊的編鐘聲響,而且連綿不絕。
做吏?
這是問他願不願意做吏了?
蘇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廣騰勾心鬥角,要的也只是安穩做個小卒而已,可現在問他願不願意做吏?他想過做吏,可做吏,哪有這麼簡單?
他只是新晉秀才,文火也只點燃七把,從各方面看,都沒有做吏的資格!
很理解蘇昂此時的心情,文掾朱昴注目過來,帶著鼓勵道:“做吏自然很難,有些夠資格的,等上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夠補上空缺,可恰好東山亭亭長遇害,有本文掾提名,你家尚師點頭應允,亭長的位置就是你的。”
亭長?蘇昂的心臟猛然一緊。
季然曾經說過,只要能做吏,哪怕做個里長也認,可里長只是小村落而已,算個村長,這東山亭亭長,可是掌管九里一亭,比里長的官大,得到的眾生願力也要更多。
如果做了亭長,兩年內他敢說點燃九十九把文火,可這個亭長的位置,他真的能做?
蘇昂不敢置信的看公孫撫。
在他看過去的同時,公孫撫也在看他,眉頭蹙結,最後還是點頭:“也罷,為師就擅權一次。”
喜,
狂喜,
以前只是個小警員的蘇昂,驀然發現自己好像要做了鎮長,腦海猛然一震,也是無比清明。
對於文傑來講,走一步、寫一字都是修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人生裡的所有感悟,種種種種組成了文傑知天下的道路。聽到可以做吏,蘇昂好像落魄秀才忽的被皇榜點名做官,渾身一個激靈,多少體會到了一絲,那如同‘范進中舉’般過電的感覺。
范進中舉是喜瘋了,他沒到那種程度,但人生的猛然變化讓他修為提升,巍峨的文山上,第七把文火也熥起了三尺火焰。
眉心猛然一暖,胸膛猛然一熱,他拍拍臉頰,眼中也忽的熥起雪白的火。
注意到這種情況,文掾朱昴呆滯一次,仰頭大笑道:“好好好,本文掾沒有做錯,你小子前途無量。”
縣令公孫撫也滿臉喜色,跟著道:“又點燃一把文火,好徒兒,你這是點燃的第幾把文火了?”
蘇昂沒有回答,因為此時,他已經被扯進了神庭世界。
文山巍峨,簡頁山道蜿蜒曲折。
只覺得通體發暖,蘇昂順著山道往上行走,到達第七把文火時也不停留,徑直穿過雪白的才氣火焰。而當被文火灼燒時,暖暖的魂魄猛然一漲,滿滿的都是充實的感覺,他繼續邁步,走到山巔唐伯虎的身邊。
“徒兒,做吏的感覺如何?”唐伯虎開口笑問。
“如同過電一般。”蘇昂也笑著回答。
“做吏,做官,乃至龍壓天下,徒兒你要記得,這人生啊,就該什麼都體驗一下,每種女子的風情呢,也都該體驗一番。”
“徒兒可消受不起。”